“什麼?”
“還殺著呢……”
寒非邪恨不得伸手將他拽出來,“你先出來!”
“等等,我先找路。”戰湛見寒非邪勃然變色,嗖地將頭縮了回去。
要是目光有穿透力,石壁已被寒非邪盯得千瘡百孔。正當他腦補戰湛複活之後自己使用酷刑的精美畫麵,戰湛的腦袋從前方伸出來,無辜地衝他招手,“這邊,這邊……快點過來!”
寒非邪一臉不爽地走過去。
戰湛邊上有一道窄門,若不是特別指出,平常絕難注意到。
“推門看看。”戰湛鼓勵道。
寒非邪猶豫了下,他還沒有完全接受從青紋世家客人到青紋世家傳人的身份轉變。
“從這裏走進去,不會被發現的,位置非常隱蔽,視覺又好,簡直是VIP專座。”戰湛鼓動他。
寒非邪輕輕地推開門。
“咯啦啦……”
門應該很久沒動了,轉軸發出刺耳的響聲。
寒非邪、戰湛:“……”
寒非邪緩緩開口道:“真是很隱蔽。”
戰湛道:“要不我們……”
“吱……厄爾……”
裏頭突然發出極為古怪而尖銳的怪嘯聲!
“沈灼!”
沉厚的呼聲仿佛一根定海神針,將怪嘯聲用力地壓了下去。
寒非邪畢竟是個有著旺盛好奇心的小青年,到這裏也耐不住的好奇心鑽進被推開的門縫。門縫狹窄,微側著身子才能前行,他暗中運起火陽之氣戒備。
戰湛走在他前麵,“我給你探路。”
“不用,你到後麵去……”寒非邪伸手抓了他一下。
戰湛背後沒長眼睛,自然看不到他的動作,身體卻抖了抖,順口道:“別鬧。”
……
寒非邪一怔,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手和他的背道:“你……”
“哇!看!”戰湛側身,讓出視野,手激動地指著前方。
寒非邪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窄道盡頭是一個成人腦袋大小圓洞,洞那頭是一個石室,五六丈見方的模樣,牆上掛著幾幅字畫,樸實無華。
字畫前方是一張竹榻,一個白發白須老者盤膝而坐,雙目怒張,兩頰通紅,露出的頸項隱隱能看到碧綠花紋若隱若現。他的頸項邊,一把黑色匕首呈切割之勢,握著匕首的是個蒙臉的黑衣人。
兩人像是被定格,鏡頭凝固,都一動不動。
寒非邪見兩人都不是女的,心頭先鬆了口氣。聽了秦文婭的話之後,他滿腦子都是“娘,娘,娘……”聽到凶殺案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母親。
戰湛道:“他們殺了很久了……”
白須老者嘴唇越抿越緊,一道黑血順著嘴角一點點地流淌下來。
黑衣人突然悶哼一聲,手中的匕首被抽了回去。
白須老者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左邊偏了偏。
黑衣人順勢舉起匕首朝白須老者頸項另一邊狠狠割下。
“砰!”
寒非邪一掌拍開石壁,身體極快地穿過落石,擋在白須老者麵前,手指輕輕地捏住匕首。匕首上傳來一股極大的反彈之力,饒是劍聖高階的寒非邪也被震了震,差點將匕首脫手。
黑衣人看到寒非邪,平靜無波的雙眸流露出一絲異色,手用力地抽匕首,卻沒有成功,當機立斷地鬆手,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體鬼魅般地消失在石室內。
戰湛和寒非邪兩個人四雙眼睛都沒有看出他是怎麼消失的。
寒非邪扭頭,正要說什麼,就看到剛才奄奄一息的白須老者身上瞬間迸發出劍聖級的劍氣。寒非邪猝不及防地被壓製到牆角。
“老頭,恩將仇報!”戰湛撲上去撓白須老者的臉。
白須老者緩緩地從榻上下來,穿過張牙舞爪的戰湛,走到寒非邪麵前,沉聲道:“誰準你去青紋傳承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