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節奏?
戰湛絲毫沒有非禮勿視的想法,興奮地衝進房子,正好看到兩個赤條條的身影邊啃邊抱著滾到床上去。
“擦!臉要不要貼這麼緊啊,好歹讓我看看側麵。”他嘀嘀咕咕地走到床邊,趴在上麵的那個突然回過頭來,一看就縱欲過度的眼睛,眼圈黑得跟畫了煙熏妝似的。
戰湛瞄了一眼就知道這個人雖然酷似齊昂軒,卻絕對不是齊昂軒。他就說,齊昂軒應該還在青紋世家的牢裏頭呆著呢,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被壓在“假齊昂軒”身下的人開口了,“敬轅?怎麼了?”
戰湛對上她的麵容,又驚住。
被喚作齊敬轅的人問道:“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沒有。”
齊敬轅眼珠子不安地瞄著窗戶和門的位置,不自在地撇撇嘴角,“大伯說的那句話,總讓我覺得……”
“你怕了?”她緩緩地坐起來,平靜地看著他。
要不是戰湛確定司徒家這一代隻有兩姐弟,他一定會以為坐在床上這個女人是司徒勤勤的姐妹。兩年不見,她變化太大。如青蘋果般酸中帶甜的青澀被兩年時光滌蕩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女人才有的嫵媚風情。
齊敬轅扭頭看她,氣喘得有些急,“堂哥沒回來,大伯最近心情不好。”
司徒勤勤將腿從他腿間抽出來,一言不發地下床整理衣服。
齊敬轅伸手去扯她,被她反手抓住。
“我也要回去了。”她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陛下在等我。”
齊敬轅臉色變了變,“那個廢物……”
司徒勤勤回頭看他。
齊敬轅心虛地放開手。他突然發現,畏首畏尾的自己比起自己口中的廢物也好不到哪裏去。
司徒勤勤靠到他身邊,伸手理了理他的頭發,湊在他嘴角親了親,柔聲道:“我知道大伯最近心情不好,你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你放心,我會等你,不管多久都會等你。”
齊敬轅感動地握著她的手,“勤勤,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說服大伯幹掉雲牧皇那個廢物,讓你和我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司徒勤勤柔柔地笑著,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才分開。
依舊是齊敬轅先走。
這次戰湛選擇留下跟著司徒勤勤。雲牧皇找到了,他娘還會遠嗎?
司徒勤勤果然沒讓他失望,等齊敬轅走後,她在屋裏收拾好床鋪,便出門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沿途不時有侍衛向她行禮,她視若無睹。
戰湛越跟越覺得奇怪。皇後也好,皇帝也好,走到哪裏都應該是宮人隨侍前呼後擁,她一個人走來走去竟也沒人覺得不對勁?
她很快進了一座比之前庭院大三四倍的大院子裏。因為是地下宮殿,所以照明不是燈火就是夜明珠。戰湛原以為皇帝居所應當用一些高級材料,沒有夜明珠起碼也是琉璃宮燈等上等貨色,誰知一路進去看到的不是火把就是油燈。
這麼勤儉節約,難道是打算長期奮戰?
他揣著越來越重的好奇心走到庭院裏頭,就聽司徒勤勤在正堂門前停下,輕聲道:“陛下,勤勤回來了。”
門裏半天沒動靜。
司徒勤勤也不介意,就這麼呆呆地等著。
過了不知多久,門終於開了一條縫,一點點地拉開。
戰湛沒什麼耐心,直接穿門而入,隨即被門後那張詭異的臉嚇了一跳。
司徒勤勤終於從門縫裏鑽進來,輕巧地關上門,伸手扶那個讓戰湛嚇一跳的怪人,嘴裏還柔柔地叨念著:“陛下,不要急,慢慢走。”
陛下?陛下?
陛下?!
戰湛難以置信地看著怪人東一塊青西一塊紅的臉,尋找著屬於雲牧皇的痕跡,半天後總算認了出來。
雲牧皇被司徒勤勤扶著,一路沒說話,到床邊才突然道:“你又去見他了。”
司徒勤勤身體僵了僵,默默地跪下。
雲牧皇揚起手,要打她又沒打下去,眼睛呆呆地看著房間的角落,像是傻了。
司徒勤勤趴在他的大腿上,嘴裏含著字句,低訴道:“臣妾永遠是陛下的人。隻要陛下平安無事,臣妾萬死不辭。若是有一天,陛下平安了,臣妾自會了斷。但現下,還請陛下再作忍耐。”
雲牧皇放下手,一動不動地呆著。
司徒勤勤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和狠戾。她站起身,死死地盯著雲牧皇的臉,剛剛的柔情蜜意完全換做了不共戴天之仇般憤怒,看得戰湛一愣一愣的。
這對夫妻相處的模式會不會太嚇人?
前一分鍾是丈夫想要使用家庭暴力,下一分鍾就是妻子想要殺人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