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麒麟世家(八)(1 / 2)

下午兩點,雨下得很大。

戰湛使用隱身跟隨技能,屁顛顛地跟在寒非邪和戰湛身後。有阿猛和法拉利在前麵探路,他們走得很放心,很悠閑。

盡管穿著蓑衣,朱晚還是被淋得滿臉是誰。他一邊抹臉一邊豔羨道:“戰湛真是因禍得福。”滿身幹爽地走在雨中是多麼奇妙又美妙的事。

戰湛笑道:“有眼光。我正愁找不到徒弟,朋友一場,免試入職。來,有沒有刀子,寒霸快借給他!”

寒非邪居中翻譯。

朱晚笑著擺手道:“你這個師父太沒保障。”

戰湛走到他麵前三步遠的地方站住,猛然現形。

朱晚來不及收步,直直地裝上去,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他,戰湛又趁機隱身跑了,害的朱晚重心不穩,差點摔跤。

若說他們這邊是明亮的風景,那麼其他人就是陰暗的角落。秦家兄妹都繃著臉,一副是都欠了他們三五百萬的樣子,寒雲飛的臉不是繃著,是冰著,用槌子敲敲能敲出一片冰屑。三長老倒是正常,卻被周圍三張臉拖累了。

朱晚突然走到寒雲飛身邊,問道:“我有一事請教老家主。”

一個“老”字就點出了寒家大權交替的現狀。

寒雲飛也不生氣,淡然道:“請說。”

“楊、陳、汪、佟四家平日關係如何?”以麒麟世家與寒家對彼此的關注,對這些情報寒雲飛應當了如指掌。

寒雲飛果然不負所望,道:“幾乎沒有往來。”

朱晚沉吟道:“關係不好?”

寒雲飛道:“齊家不許他們有私交。”

朱晚恍然道:“我懂了。”麒麟世家是怕他們四家聯合起來造反。

法拉利伸展翅膀,從空中俯衝下來。經過寒非邪和朱晚的聯手調養,它翅膀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但是今天雨太大,它被衝得十分狼狽,下來之後不停地抖水。

朱晚掏出手帕擦了擦它的眼睛,問道:“看到陳了嗎?”

法拉利打了個噴嚏,“看到了。有牆,藏藏的……有門,大大的,有屋子,多多的。”

戰湛變回實體,親切地摸著它的角,道:“你的腦細胞一定長在翅膀上。”

法拉利沒聽懂,甩了甩尾巴。

“不然怎麼傷的是翅膀,降的是智商呢。”以前隻是平舌音和翹舌音不分,講話還是聽正常的。現在可好,連說話的口氣都像弱智發展了。

這次法拉利聽懂了,仰起頭,對著戰湛打了個大噴嚏。

戰湛抹了把臉,默默地恢複魂體狀態。

朱晚道:“從這裏到那裏有遮蔽的地方嗎?”

法拉利搖頭:“阿猛在門前坐則。”

朱晚道:“戰湛先去探探動靜?我們和山主慢慢地走過去,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得令!”戰湛歡快地跑出兩步,才想起還沒有得到寒非邪的指令,又跑回來,討好地看著他。

寒非邪道:“小心。”

戰湛揮揮手,嗖得一下跑了。

朱晚感慨道:“看來他的確長大了。以前的山主絕不會這麼放心。”

寒非邪遲疑道:“也許是我長大了。”

朱晚本是隨口一說,聽他這麼說才轉過頭來看他,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對此十分上心,不禁愣了愣,回想自己的話又未覺得不妥,試探道:“山主是想給戰湛更多的機會證明自己嗎?”

這些天,寒非邪一直沉浸在一個極度矛盾又疑惑的狀態中。他明顯地察覺自己的想法上的變化,這種變化很危險,時不時地拉著他脫離原先的軌道,走向一個他從未想過的方向。他想盡辦法克製,可是每次在他覺得自己已經成功的時候發現,變化從未停止。

“天芥神書……”

他喃喃道。

朱晚在他邊上聽得分明,喉嚨忍不住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寒非邪猛然閉上嘴,心狂躁地疾跳了兩下,突然有些思念剛剛離開的戰湛。

戰湛掄起胳膊飛奔一路,總算看到法拉利口中“藏藏的”牆——它的形容詞太含蓄了,何止是長長的,還高高的,厚厚的,這根本就是一堵城牆啊!尤其天上下著大雨,天與地的距離拉近不少,遠遠看去,城牆如擎天柱一般頂天而立。

阿猛龐大的身軀在城牆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小鳥依人。

戰湛飛快地從阿猛身邊跑過,一頭撞進城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