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除了劍身上的咒語花俏了些,倒沒有什麼其他詭異之處。但戰湛見寒非邪拔出劍之後凝立不動,好似入定,不覺奇怪地推了他一下。
一道火陽之氣順勢從寒非邪的身上過過來,他隻能無奈地坐下來修煉。
等他修煉完畢睜開眼睛,就看到了……
兩個寒非邪。
寒雲飛也是寒家長子,也長了這麼一張帥絕人寰的臉,但隻要見過他和寒非邪,就絕不會將他們認錯。寒雲飛不過四十左右的年紀,眼神裏沉澱的重量已遠超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而此時站在寒非邪麵前的這個依舊保持著一張與寒非邪同樣年輕的俊容,不見歲月滄桑。
或許是魂體的關係,不存在皺紋痘痘雀斑這些減分的缺陷,所以顯年輕?
寒非邪見戰湛看著寒玉清雙眼發直,不悅地哼了一聲。
戰湛道:“寒前輩?”
寒玉清呆呆地轉過頭看他,神色木然。
戰湛用口型問寒非邪:傻了?
寒非邪道:“放出來就是這樣。”寒玉清的魂魄還是他以火陽之氣在劍中主動找到的,不然也許寒玉清會永遠這樣呆呆傻傻地繼續困在不見天日的劍身中。
戰湛道:“他能不能煉生魂修?”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用了寒玉清的元丹,心裏總一份愧疚,找到機會就想報答。
寒非邪沒有正麵回答,挑了挑眉道:“你倒是關心他。”
戰湛神色怪異地盯著他。
“你想說什麼?”
“……從劍神狀態解除到現在還沒過多久,你在心理上就沒有一個適應過程嗎?”
寒非邪道:“需要怎麼適應?”
戰湛張了張嘴巴,“你,你很久沒吃醋了。”好不容易習慣了不吃醋的寒非邪,還沒鞏固呢,看這趨勢是要調回去了?戰湛鬱悶地想:他已經不年輕了,經不起這樣來回折騰啊。
寒非邪道:“要我補上嗎?”
“……其實沒什麼醋好吃的。”
寒非邪點頭,“我並沒有吃醋。”
戰湛道:“那你剛剛是……”
“我隻是表達我的心情。”
戰湛:“……”你的心情就是在吃醋啊!
但是以往的曆史教訓告訴他,和寒霸爭論是無用的。他很識趣地轉移話題道:“我們現在是成功了嗎?你現在算是麒麟劍神的繼承人了吧,我們出去和齊世鐸叫板啊!”
寒非邪道:“如果你是齊世鐸,你會承認自己的敵人突然變成了自己家族的正統繼承人嗎?”
戰湛歎氣道:“結果還是要打嗎?”他們到底跑進來幹嘛,難道就為了在禁地打一炮嗎?!
寒非邪冷笑道:“如果麟劍神說的是真的,那麼麒麟世家舉家上下都在修煉巫法,光憑這一點,足以讓整個神劍大陸群起而攻之。”
戰湛來精神了,“這個好。我們馬上出去宣布,帶著麒神劍,帶著麟劍神的遺書……對了,那個冰凍的屍體到底是不是麟劍神啊?我們要不要帶走做個物證?”
寒非邪道:“應當是。想來麒劍神不會將自己與麟劍神不和的事告訴別人,所以麟劍神將遺體存放在牢籠中可以受麒麟世家子弟的供奉。”
戰湛道:“他們不會奇怪她為什麼在籠子裏嗎?”
“他們從小在麒麟世家長大,第一次看到麟劍神就是在牢籠裏,那時候的他們還不會思考這背後的緣由,等他們學會思考了,卻已經習慣了。隻有你這樣的外人才會提出質疑。”寒非邪頓了頓道,“或許這也是麟劍神如此做的用意之一。”
戰湛感慨道:“說的也是。要是麒麟世家的人,早在那間臭烘烘的屋子裏選錯了吧。”
“選錯的人不少。”
“咦?”
“你以為那裏為什麼臭?”
戰湛靈光一閃,“不會是屍體吧?難道選了另一個就要死?那些都是麒麟世家的子弟啊,她真狠得下心?”
寒非邪道:“她若是狠不下心,就輪不到我們了。”
戰湛咋舌道:“怪不得俗話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寒非邪笑了笑道:“你的選擇很明智。”
戰湛看著寒非邪容光煥發的俊顏,幹笑著咽了口口水。他敢打賭,寒非邪要是真的發飆,絕對比所有婦人加起來還毒……
“你在想什麼?”寒非邪對他在和自己說話時候走神感到不滿。
“想萬一出軌……”戰湛猛然打了個寒戰,斜眼看到寒非邪一臉陰鬱地盯著自己,忙道,“我是說事態發展!萬一事態發展不似我們預料的那樣,朱晚他們在外麵說不定已經遇到了危險,麒麟世家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大……”盡管他覺得自己已經把失言兜回來了,可為什麼寒非邪的表情還是這麼陰沉恐怖呢?
寒非邪發現自己嚇到了他,微微歎了口氣,抬手親昵地揉了揉他的頭發道:“不要說這些會讓我誤解的話。”
戰湛道:“是你理解太強大。”
“這種事就算是想象……我也無法忍受。”寒非邪毫不掩飾自己的獨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