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秀子之前的生活一直都是很簡單的,雖然因為哥哥的不務正業,常常會被一些債主上門要債,但是她一直能比較巧妙的處理掉,雖然這幾天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讓她隱隱總有種不安,但是她對人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喬日展臣雖然有些嬌氣和炫富,但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沒有惡意,西勇淩傲雖然看上去冷冷的,脾氣也不好,但這樣看來應該和自己受傷有些關係,人在病痛的時候,脾氣都會不好,而且多少也是因為自己刺激他,才讓他傷勢嚴重的,苕秀子義不容辭的幫助喬日展臣將西勇淩傲抬進了屋裏。苕秀子本來想要上前照顧一下,卻被不知從哪裏湧進來的一大堆人擠了出來,看著一群黑衣人,苕秀子撇了撇嘴,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看來非富即貴,也不知道自己今後是福是禍呢~
苕秀子本打算就此離開,但突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秀子,你進來照看一下。”是喬日展臣,隨著他的聲音,所有人都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苕秀子咽了咽口水,在大家各種眼色的注視下,走進屋內,來到床前。
“之前我交代過,傲爺的傷剛剛做完手術,必須靜養,更不能在情緒上受到刺激,不然情景是很危險的……呃……現在傲爺失血過多,休克狀態,展爺,請您準備好。”出於職業習慣,張醫師想要好好囑咐一下病人,但接收到喬日展臣明顯不耐煩的眼神後,立刻直奔主題,哎~這年頭,遇到不好好配合的病人,醫生也不好做啊。
喬日展臣二話不說,脫下西裝與襯衫,露出白皙的胸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張醫生準備好血袋和針管,從喬日展臣胳膊上開始取血。
“兩個胳膊一起來。”喬日展臣安排說。
“這……”張醫生擔憂的想要勸阻,但看到喬日展臣堅毅的眼神後,歎了口氣,又準備另一個血袋和針管。
偌大的臥室裏,雖然站了七八個人,但都是一臉的嚴肅,但隻有張醫生在西勇淩傲和喬日展臣之間緊張的忙碌著,屋裏安靜的隻剩下呼吸,喬日展臣看著傻愣站著的苕秀子,說道:“秀子,你幫我看著些傲,幫襯著些張醫師。”
“嗯,好。”苕秀子走進大床,看著躺在床上的西勇淩傲,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沒有了剛剛生動的表情,緊閉的雙眼也看不到他的眼神了,現在的西勇淩傲,好像受傷的小獸,絲毫沒有反抗能力,苕秀子看著看著,眼前漸漸模糊起來,似乎回到她很小很小的時候,也是這樣,她的爸爸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最開始屋裏也有好多人急匆匆的走來走去,但是到了後來爸爸身邊隻剩下哥哥和自己了,有人用白色的床單蓋上了爸爸的臉,然後冷漠的推走,所有人都認為她那時太小,小的不會對這件事有那麼深的記憶,但是她記得,她也知道,她爸爸是死掉了,從此以後,生活中再也沒有那個一個人坐在門外的石頭上喝酒流淚的男人了,他有時候會抱著她嚎啕大哭,什麼都不說隻是哭,秀子知道他哭是為了那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媽媽,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媽媽不和自己一起生活,她不喜歡看爸爸哭,總是認真的為他擦幹眼淚,想要告訴他,沒什麼值得哭泣的,真正愛你的人會在你身邊,不會忍心讓你這樣痛苦。所以當爸爸走後,她就越發的像個小大人一樣,操持家務,和哥哥勉強度日,那些貧困、簡單的生活已經陪伴她十多年了。
“秀子,秀子……”耳邊響起喬日展臣虛弱的聲音,喚回了苕秀子的思緒。回頭看著已經斜靠在椅子上的喬日展臣,他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白,兩個胳膊已經抽出了將近1000毫升的鮮血,正常人這樣肯定已經暈眩了,護士已經給他拿了補血的飲料讓他補充體力,但是臉上還是很明顯的失了血色。
“你……”秀子走過去,看著喬日展臣雙手緩慢的捏著彈力球,鮮血通過透明的吸管兒流到血袋裏,之前裝滿的血袋很快被護士拿到床頭掛起來為西勇淩傲輸了進去,那濃鬱的顏色,讓秀子內心很掀起了很大的震撼,這就是兄弟情深吧。
“不用擔心,我還好,淩傲他之前被人設計,受了傷,脾氣難免不好,他不是那麼刻薄的人。”喬日展臣看得出苕秀子內心的善良與美好,他希望西勇淩傲能夠有個貼心的人照顧他,給他內心些溫暖,所以他要轉變苕秀子對西勇淩傲的惡感。
“我能理解的,放心,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保存體力,我伺候一個就很累了,要是你也倒下了,我可要要求漲工資的。”
“哈哈~你會得到你意想不到的東西。謝謝你。”喬日展臣說完望了一眼床上的西勇淩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過了近1個小時,張醫師終於宣布,沒事了。所有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椅子上的喬日展臣聽到消息後,隨即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