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對於徐曉帆來說,問題複雜的不單單是全縣中小學教師集資建房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現在於鐵山將這個問題丟給他來思考,不知道是真的想從他這裏尋求建議,還是借此來考考他。
不管怎麼樣,徐曉帆都應該將這個問題作為一張紀委重要的試卷,無比認真思考,認真答題。
但是,現在還不是很清楚於鐵山需要的二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也就是說,現在徐曉帆還不知道這張試卷該往哪個方麵來回答才是最妥當的。沒有辦法,隻有一邊回答,一邊理思路,一邊確定方向。
如果能回避,當然更好,徐曉帆說道:“縣長,我哪裏能弄懂這麼重要的問題啊?”一邊說著,一邊很不自在地搓手。
“嗬嗬,沒關係,曉帆啊,想到什麼說什麼,說錯了也沒關係,不知者無罪嘛。再說了,以後啊,你可能還會碰到更多的問題呢,慢慢學會思考和分析嘛!”於鐵山說著,又點燃了一支煙。
於鐵山看似輕鬆,實際上是在無形中斷了徐曉帆的後路,現在是不想說也不行了,縣長老爺叫你說,你難道敢抗命?
徐曉帆知道,現在這個教室集資房建設問題其實已經很明朗,查不查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要將這個問題解決。換句話說,不是查問題的問題,而是怎麼解決問題的問題。
現在,徐曉帆最緊要的事情也就不是對問題的看法問題,而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問題,於是,直截了當地問道:“縣長,您是要我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於鐵山反問道:“我如果要你說假話我還叫你進來幹嗎?”
徐曉帆明白了,其實,於鐵山對於這個問題的解決途徑,其實已經在肚子裏打了腹稿。縱然是罪正確的判斷,如果再多一些建議和推敲,最後的結果肯定更加正確。至於徐曉帆怎麼說,對與錯,對於鐵山來說,並不會太看重。
有了這個判斷,徐曉帆心裏就有底了,於是說道:“縣長,人們常說,凡事都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我認為,有些事情,如果抱著這種態度,就是對人民犯罪,對曆史犯罪。至於全縣中小學教師集資建房這個問題,我個人認為,應該將這個問題擴大化,將之擺在桌麵上,大膽地講,大聲地講,及時向上一級黨委政府彙報,想紀檢部門通報——”
於鐵山聽得很認真,在聽的過程中還不停的點頭,麵帶讚賞的神色,所以,徐曉帆越說越起勁,說道*處,於鐵山打斷了他的話:“等等,曉帆,你還年輕,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徐曉帆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原因是什麼,就是考慮到縣委書記王啟發的問題,畢竟,周一凡、馬明以及楊致遠都是王啟發的人,如果將這些人都搞出來,那就是明擺著跟王啟發作對。在一個縣裏,縣委書記是絕對的老大,縣長隻能靠邊站,前麵說了,縣委書記是說了算,縣長要算了說,也就是還說,你說什麼話,之前一定要好好算算,掂量掂量一下。有時候,一個副縣長或者副書記,隻要跟縣委書記跟得緊,在某種程度上說話比縣長還要管用,一山容不下二虎,縣長必須要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