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飯局也是一樣,幾杯酒下肚,江中元就熱血沸騰起來,口口聲聲地向鍾文賓保證說,他的企業目前雖然投資才幾千萬,但他的廠子一旦落戶,還可以多拉幾個福建客商來投資,保證能做大做強,一個億算什麼?到時候將會形成一個農副產品的加工產業鏈。
鍾文賓聽得高興,就頻頻舉杯向江中元敬酒。他聽得出來,江中元雖然有些誇口,但也不能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隻要在這裏形成一個農副產品加工鏈,意義不亞於工業,更重要的是還可以帶動地方農業。
什麼是長遠?這才是真正的長遠,不隻是取決於投資額度的大小,還要看到企業的發展潛力與輻射作用。他想,有了這樣的理由,他也好說服於鐵山。
回到家裏,已經是11點多了。妻子劉璿正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臉上貼著白色的麵膜,見鍾文賓來了,問了一聲:“怎麼這麼晚?”
鍾文賓說:“招待了一個福建客商。”
說完進了衛生間,待一泡尿撒完進了客廳,劉璿已經為他泡好一杯熱茶,往他麵前一推:“一股酒味兒,沒有喝多吧?”
“沒有沒有。”
“以後少喝點兒,你還以為你年輕?”
“本來就沒有喝多少。”說著看了一眼電視。
劉璿笑笑說:“正看得緊張,待會兒這集完了再洗。”鍾文賓知道,人一旦走進了故事中,是不希望別人打擾的。看就看吧,正因為這些電視劇,才讓守在家裏的女人不再寂寞,有了一個精神的依托。
前些年,劉璿把心*在了兒子身上,今年兒子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學,她才輕鬆了,有機會盯著電視連續劇看。
鍾文賓喝了幾口茶,匆匆衝了個澡,出來時電視劇已經完了,劉璿揭下麵膜,皮膚看上去光鮮了許多。
曾幾鍾時,劉璿也是通山縣的一枝花,追她的人不說排成隊,至少也有好幾打,最終還是被當縣團委副書記的鍾文賓追到了手。
風霜雪雨洗去了當年的青春,無情的歲月在每個人的臉上留下了抹不去的印痕。如今,他們都是四十開外的人了,兩個人相濡以沫地走來,激情早已退讓給了親情,雖然都在一張床上,房事卻是偶爾為之了。
不知是今日多喝了幾杯酒,還是因為電梯裏的香味刺激了鍾文賓的荷爾蒙,此時再看劉璿,想起多年前她走在大街上那迷人的身材,竟然有了一種衝動,就從後麵拍了拍她的屁股說:“走吧,睡覺去。”
劉璿咯咯笑了一下,回頭在鍾文賓的腦門上親了一口,說:“你先睡,我洗一下就來。”
劉璿的話音剛落,鍾文賓家裏的電話就響了,他從包中拿出來一看,原來是王換波打來的,心裏一陣不悅,這麼晚了,打什麼電話?接通後,不冷不熱地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