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衛理說:“這種事兒,我能無中生有?”
金善金說:“你給我透露透露,他究竟與誰?”
毛衛理又想起了出門時自己對自己的提醒,決不能說出周陽的名字,就說:“金總,這事兒我也是一個知情人告訴我的,我當時也沒有細問,等我再進一步核實一下,弄清楚了事實的真相再告訴你。”
金善金說:“兄弟,上次給你辦的事泡湯了,無論怎樣,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你。你放心,我會通過別的渠道給你努力努力,如果努力成了,是你的運氣好,如果努力不成,那1萬元錢我給你補上。錢是啥?是個球!不就是1萬元嗎?哪裏能趕得上我們兄弟的情意?”
毛衛理聽金善金這麼一說,心裏非常高興。他本來是想穩住金善金,不要讓他把自己掏錢買官的事捅出去了,才說出了徐曉帆的事。
沒想他不僅達到了這個目的,而且金善金要給他退回51萬元錢,這是他始料不及的。當然,他非常清楚,金善金這樣說也是為了吊他的胃口,想從他的口裏套出徐曉帆的事兒。
如果金善金真的把錢看得這麼淡,真的有那麼一副好心腸,恐怕早就表明了他的態度,我與老婆也不至於鬧到這一步。他現在無非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才想吊住我的胃口。我也不至於那麼傻,他吊我,我也要吊他,等到他真地吐出那1萬元錢,我再考慮該不該把實情告訴他。
這樣想來,才又說:“謝謝金總的理解,不瞞你說,那51萬塊錢一多半是我老婆從她娘家借來的,就因為這件事兒泡了湯,夫妻倆也鬧翻了,這幾天正辦離婚手續。”
金善金說:“你看你,兄弟,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不就是5萬元錢,至於嘛?這樣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幾天你把徐曉帆與那個女人的真相給我落實一下,我呢,還有一筆款追要一下,追回來了給你補上。”
毛衛理想,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你怎麼還不痛痛快快地拿出來,非要與我做一番交換不可?如果你不是成心騙我,真的想做這樣的交換也行,一條信息換回51萬元,何樂而不為?
反正我現在橫豎一條心,不見兔子不放鷹,不把錢交到我的手裏,我絕對不會向你透出半點信息,於是便說:“有你金總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先落實落實,落實清楚了一定告訴你。”
走出夜宵店,一股涼風吹來,毛衛理突然打了個激靈,一掃連日來的鬱悶,一下子覺得輕鬆了起來。想想這幾天的鬱悶,全都是這1萬元錢引來的,如果能從金善金的手裏拿到這筆款,真的謝天謝地了。
他突然覺得他對待老婆秦玉蘭是不是太極端了?她是否紅杏出牆自己並沒有真憑實據,僅僅猜測而已,而他自己卻的的確確、真真切切地與一個長得像周陽的小姐發生了那種事,那又怎樣呢?
發生完了,不還是她是她,我是我,在情感上沒有絲毫的影響?這樣想來,他的心態平衡了許多,也寬容了許多。他真想給秦玉蘭打個電話,讓她回家來吧。掏出手機,調出了號。
他知道,隻要輕輕地摁一下,就可以接通秦玉蘭的電話了,但是,他沒有摁,他一看已經到12∶00了,以為秦玉蘭早就睡了,就隻好合上了手機。
毛衛理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少了那麼輕輕地一摁,使他倆的命運從此錯了軌。正如前不久秦玉蘭輕輕地一摁鍵關了機一樣,事情的轉折往往就是在一個未知的細節上,從而改變了它的發展方向。
此刻的秦玉蘭並沒有睡,她正處在左右為難焦灼不安的矛盾中。當生活又一次將她推向人生的十字路口時,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選擇?一邊是生活進10年的丈夫毛衛理,一邊是暗戀她多年的肖文強,毛衛理要與她離婚,肖文強要拉她過去。
按理說,一切順其自然,丈夫要離就跟他離了,肖文強愛她就跟肖文強結合不就得了,但是,事實上並沒有這麼簡單,好多事都是說起容易做起難,就好像看別人的事看得總是很清楚很透徹,當你自己深臨其中就不知所以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