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也不矯情,打開後排車門上了車。陳江濤駕車往城關鎮方向開去,十分鍾不到的樣子,車子直接開到一個三層小樓的院子裏。
一個豔麗少婦站在台階上,車子停穩立刻上前來拉開後門道:“歡迎!”
徐曉帆剛下車,台階上有出現有過一麵之緣的錢文君,笑嘻嘻的上前伸手道:“歡迎徐大主任,還是老陳的麵子夠,換我還不敢去請。”
陳江濤從車上下來,見錢文君如此便笑罵道:“這是徐大主任為人隨和,跟麵子無關。”
錢文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徐曉帆很自然的想到公安局長的人選問題,對於錢文君的熱情,徐曉帆顯得多少有點冷淡道:“陳常委是領導,領導相請,這個麵子不能不給。”
錢文君沒想到徐曉帆突然不冷不熱的來了這麼一句,一時不好接話。陳江濤見狀心裏暗暗好笑,這個錢文君真拿徐曉帆當一般的小夥子對待呢。殊不知人家說話做事那叫一個滴水不漏,有時候連我都自歎不如。
“曉帆,老錢是我兄弟,從部隊下來的,人粗,說話沒啥講究。”陳江濤這麼一說,徐曉帆的臉上好轉了一些,依舊有點不冷不熱的樣子道:“陳常委,我聽您的,您是我領導。”
這句話是事實,陳江濤不但是縣委常委,還是縣委辦主任。而徐曉帆是縣委辦副主任,可是,這個副主任跟主任的差距就遠了。可為什麼有事陳江濤不直接在縣委常委會上說或者直接跟於鐵山說,還要拐彎抹角請徐曉帆呢?
徐曉帆心裏明白,他這是狐假虎威,是大家都知道於鐵山非常喜歡他,不但喜歡他這個年輕人,而且還十分信任他,有什麼一般的人事安排或者變動都要跟他開著玩笑商量。
這個話看似有點不近人情,實則不然。如果隻是陳江濤一個人或者陪客不是錢文君,徐曉帆沒理由表現出冷淡來。
錢文君是公安局副局長,胡飛出事主動提出辭呈,最有可能扶正的就是他錢文君。今天下午,徐曉帆還在於鐵山麵前幫他說了一句好話。
下午的時候既然幫了忙,就是抱著與人為善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心思。平時上班的時候都不拿架子,這會拿架子就沒意思了。
陳江濤笑著解釋道:“徐主任,不是我搞突然襲擊,實在是多年的兄弟求上門,推不開情麵。待會我認罰三杯向你賠罪。”
徐曉帆這才徹底緩和了臉色道:“那倒不必,陳常委看得起我,就不要一口一個徐主任,叫我曉帆好了。”
陳江濤的眼神頓了一下,表情也跟著微微凝滯,看著徐曉帆不似作偽,慢慢的恢複,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陳某托大,叫一聲曉帆老弟,如何?”
徐曉帆麵帶微笑點點頭道:“行!我也改口,叫一聲陳哥。”
獨木難支,孤掌難鳴,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從於鐵山的堅定盟友史誌學的身上,徐曉帆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想做事,就得有人幫忙。
而人脈這一條,卻是自己最大的軟肋。既然陳江濤已經得到了於鐵山的認可,為何不放低姿態結交一二。進一步來說,可以拉起一個小圈子,退一步來說,以後辦什麼事情找人幫忙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