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紫萱瞪大了眼睛,使勁看著我:“不可能!你那麼慫!你怕我!你就會撒嬌!就會告狀!”
“那是小學的我了,寧願!”我大聲地喊出她在小學的名字,因為一直在考慮,為什麼寧紫萱會這樣針對我,又讓葉宇錕幫我調查了一下所謂的寧紫萱姐姐,發現那隻是考試的時候曾經和寧紫萱同桌過的學姐,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我就這樣讓她看著不順眼,以至於報複的手段都有些喪心病狂了,還有那天那眼神裏似曾相識的孤獨。
我緩緩的放開手,和她對視著:“寧願,小學的事,你都清楚地記得呢?可是我早就不記得了,我甚至都忘了你是誰了,我們明明可以做朋友的,你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你毀了我整個童年!憑什麼八年了你過得還是這麼灑脫,還是有人喜歡你?憑什麼什麼事都有人替你頂著?!”寧紫萱跳開,歇斯底裏的喊著,剛才跟在她身邊的女生早就害怕的躲到一邊去了,現在跑回我身邊,弱弱的說:“涵姐,你別生氣,你看平時我都勸她對你不要那樣的,我也不知道你們倆過去的事,你看……”
“滾!”我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向操場最安靜的地方,嘴角冷笑,心卻涼的快要死了。
也是這樣一個清晨吧?時間太久了,我不記得了。小學的運動會在五一勞動節的前一天,早上班主任把我們帶出去,讓我們這群平時活潑開朗的小孩子跳沙坑,誰跳的遠,誰就是幾天之後的小運動員,就可以不用在四月底的烈日下寫通訊稿,可以得意的接受老師給的巧克力。
寧願也在那群活潑可愛的小朋友裏,我也在,跳沙坑平時我的成績最好,前麵幾個小朋友都跳完了,寧願也跳了,比他們要稍稍的遠了一些,終於輪到我了,寧願狠狠地撞了我身邊的小朋友一下,小朋友倒進了沙坑裏,卻順勢把小小的我也撞到,牙齒狠狠地磕在了沙坑邊的水泥上,還好是乳牙,卻疼的我“哇”的哭了出來,短暫走神的班主任並沒有親眼目睹剛才的一幕,我的哭聲讓這個剛剛踏上工作崗位的年輕老師驚慌的手足無措。
後來外公被叫過來,匆匆忙忙的帶我去醫院處理,我並不知道學校裏發生了什麼,第二天去學校,老師就叫我去辦公室,我看見了摔倒時撞到我的同學也在,老師問我的第一句話:“是誰撞了你?”小小的我和長大的我一樣,沒有心機,脫口而出:“寧願撞到了她,她又碰到了我。”我不知道當時老師問寧願時她一口咬定是另一個女孩沒有站穩,帶著我倒下了,我的這句話一說出來,為另一個女孩洗清了冤屈,卻陰陽差錯的讓老師知道了寧願的謊言。
也許是老師太過年輕,在我們那個年代,一個孩子就學會了撒謊,推卸責任這樣的心機,足以讓老師作為一個範例來說,我的受傷讓老師心有餘悸,年輕的老師,在各科老師麵前都說了這件事,從那以後,寧願說的話再也沒有人信,童無忌言,孩子們開始叫她瞎話包,各種不堪的詞被用到了她身上,孩子從大人那裏聽到的汙穢的詞語也都送了她,我卻依然高高在上,是老師手心裏的小公主,是同學們眼裏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