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啊,我都已經失去記憶了,就算是仇人見麵,我都認不出來的。所以你能詳細跟我說說對方是誰嗎?也許現在的我失憶了,思維觀念也有所轉變,未必還不願意見對方呢?”我聽了月兒有些支支吾吾的話,倒也沒太在意地說道。
“可是,那個,您真的很想知道嗎?”月兒不確定地試探道。
“當然想知道啦,要想盡快恢複記憶,熟悉自己的過去,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沒事的,你盡管說就是了。就是聽你的口氣似乎一言難盡,說來話長,會不會耽誤你幫福伯接人啊?”我毫不猶豫地說道,又善意地問了一句。
“啊!遭了!光顧著跟您說話了,都忘了正事啦。福伯他們還在等我呢!來,小少爺,我們先去辦正事,回來的路上邊走邊說吧?”月兒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匆忙地說道。
說完之後,示意我跟著她趕緊走。
“正事?好,你這是急著去哪裏啊?”我不解地問了一下,見月兒臉色有些著急地快速向前走去時,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在跟著月兒急匆匆地來到了一處勞工招募處時,我看到在一扇大鐵門後麵,聚集了很多衣衫襤褸的工人,根據我以前在電視劇上看過的情節,我知道這些工人都是在這裏等待被人臨時雇傭的。
在大鐵門的前麵,我看到有一些雇主正在那裏挑選鐵門後的工人,而那些工人整齊地排成幾排舉著手,期望能引起雇主的注意。在這些排隊的工人身後,還有更多擁擠的工人在後麵也拚命舉著手,大聲喊著介紹著自己的能力。
也許是考慮到這裏人多容易引起騷亂,所以我看到有一些像是打手的黑衣人在鐵門內外維持秩序。
隻是在我眼裏,那所謂的維持秩序也是明擺著壓榨那些窮苦工人呢!
因為我看到凡是私下偷偷給這些打手塞點銅板的,都能插隊,排在隊伍前麵,優先被雇主看到,而那些身無分文的人,就隻能是被打手們死命擋在後麵,除了伸長脖子喊幾聲,碰碰運氣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還看到一個肥頭大耳的猥瑣男子,正悠閑地坐在鐵門裏的一把搖椅上喝著茶,還半眯著眼睛,一邊看著那些雇主在挑選工人,一邊哼著不著調的曲子。
每當有雇主看中合適的人,隨手一指,那個被選中的人就會被打手放進鐵門裏,然後一臉興奮地站在雇主身後,乖乖等待雇主選完後,就可以跟著雇主去幹活了。
而沒有被選中的,則一臉沮喪地又盯著另外的雇主了。
在月兒也站在鐵門前挑選工人時,恰好有一個雇主已經選完工人了,正在清點人數,那些工人被猥瑣男子身邊一個像是師爺的人登記名字後,雇主當場根據人數支付費用給了那個猥瑣男子,我心想應該算是預付工資了吧。
顯然這個招募處由他管理了,我也能想象到,這個猥瑣男子收了這些錢,從中至少得拿走一大半,最終等工人忙完回來結賬時,真正能落到他們手裏就沒多少工錢了吧。
雖然我腦海裏沒有以前的記憶了,但我能想象到,曾經的我,想必也在這裏幹過活,掙過一些微薄的工資吧。
“你,你,還有你!”就在我打量這個招募處時,我看到月兒正在那裏認真地挑選工人呢。
我看她挑選的都是看上去衣服相對幹淨些,麵相穩重一點的男子,顯然也是不想招募一些亂七八糟的地痞流氓,給這次所要接的特別人物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而且我突然間有種預感,那就是這次月兒所接的客人,很有可能還是個女的。
也許月兒真的擔心福伯他們等著急了,選的也很麻利,很快就挑了二十個工人,已經在猥瑣男子那裏登記名字了,同時扔了一個鼓鼓的錢袋在桌子上,算是工錢了。
我也索性走了過去,站在月兒身邊,看看那個師爺是如何給工人登記的,我看到在錢袋上還繡了一個很好看的“雲”字,顯然這是雲府的象征了。
在看到這個錢袋時,那個原本目中無人的猥瑣男子居然很客氣地站了起來,倒了一杯茶,遞到月兒麵前,討好地語氣對月兒說道:“呦,是雲府的貴客呀,這出手就是大方呀,這位天仙般的姑娘請放心,在下一定讓這些工人為您服務好!保證讓您滿意。來,喝口茶歇會啊。”
對月兒獻媚地說說完之後,臉色瞬間一變,又對著月兒選的工人厲聲說道:“你們幾個給爺聽好了,一會幹活都麻利點,不許偷懶,都給爺小心伺候著這位姑娘,要是怠慢了這位姑娘,讓雲府投訴了,等你們回來時,別說工錢拿不到一個銅板,就是小命都難保!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那些工人都恭敬地齊聲回答道。
“茶就不喝了,我還趕時間,你們都排好隊,聽我說,看見那一排大卡車了嗎?這次所有從船上搬下來的箱子,都裝在那些卡車上,現在全體跑步前進,去那裏找福伯,他自然會安排你們幹什麼的。”月兒一副懶得搭理他的表情回答了一句後,就轉身示意她挑選好的工人排隊,並指著不遠處停著一排卡車的碼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