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進位於河邊的一個小帳篷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半透明朦朦朧朧的雕花雙麵刺繡屏風。
這個屏風除了製作工藝極其精美外,還鑲嵌著珍珠和瑪瑙,甚至隱隱約約的,我還能感覺到有一絲神秘的靈力波動,仿佛裏麵蘊含著天地靈氣一般,一看就不是凡品。
剛繞過屏風,頓時我就感覺被一股暖暖的熱氣所包圍。
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大約直徑三米多的圓水池,裏麵裝滿了奶白色的液體,還在不停地冒著氣泡,在表麵上還撒了許多各種顏色的花瓣,看上去極其唯美浪漫。
除了熱氣騰騰的感覺,還伴隨著一股淡淡的奶香,以及薄荷的清香,還有一絲很難描述的特別異香,令人聞之神清氣爽,讓我也是禁不住有些失神。
在圓水池的正南麵,還有一條雕琢得栩栩如生的白色玉龍揚起頭,從它張開的大口中,不斷地有冒著熱氣,且奶白色液體流下來,源源不斷地落在奶白色圓水池中,發出很好聽的“噗通”聲。
至於這條白色玉龍的尾部則伸出了帳篷外麵,盡管我此刻在沒有開啟靈魂千裏眼的狀態下,看不到帳篷外麵的情形,但我能想象到,這白色玉龍的尾部顯然應該是直接插入帳篷旁邊的河裏才是。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正是這條神奇的白色玉龍將清澈的河水抽上來,加熱,又乳化後,灌入了圓水池中,以此來保持圓水池裏奶白色液體的溫度和純淨度。
“九王子,您的幹淨衣服已經放在屏風後麵的條案上了,如果沒有其它吩咐,那馨兒就出去門口守著了。”
就在我有些失神地打量白色玉龍,陷入沉思時,我身邊的宮女馨兒恭敬地請示道。
“哦,好的,馨兒,沒別的事了,你出去吧。”
經她這麼一問,我也是連忙收回思緒,隨口回答道。
在看到馨兒離開帳篷後,我也是連忙脫下身上所有的髒衣服,扔在一邊,唯獨那個身份令牌我套在了手腕上,之後,我便迫不及待地走進了奶白色圓水池裏。
當我在溫度適宜的水池裏坐下來時,覺得渾身的毛孔似乎盡數張開,盡情地吸收著水池裏麵的奶白色液體,以此來溫潤著我極其幹燥的肌膚。
而水池裏的滑爽液體也在不斷地圍繞著我的身體流淌著,幾乎不用我用力去搓洗,我感覺身上的汙垢已經在快速被清理著。
於是,我索性舒舒服服地靠在水池邊,閉上眼睛盡情享受這難得的芬芳馥鬱的奶白浴體驗。
盡管此刻的我很想就這麼泡在溫暖的奶白色液體裏好好眯一會兒,但我還是理智地提醒自己,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
因為我知道北冥邪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對我暗中下殺手,畢竟此刻三公主幽幽也睡覺去了,他隻要安排巧妙了,讓我出個意外身亡的事故,也不會讓三公主幽幽懷疑是他幹的。
除非是剛才我和三公主幽幽聊天時,悄悄暗示她北冥邪羽有可能就是十年前派人擄走茹美清母子的話,一旦我之後出事了,她才會想到是北冥邪羽幹的。
可是,之前我沒有明確告訴三公主幽幽事實真相,也是有我的原因的。
一來,帳篷裏還有兩個不了解的宮女在,誰知道她倆是不是北冥邪羽的眼線呢?我貿然說出來,再傳到他耳朵裏,勢必會逼著他鋌而走險,哪怕將這裏所有知情的人,包括三公主幽幽在內都殺了,也絕不會讓我去當著魔王的麵控告他的。
那樣一來,我豈不是反而害了三公主幽幽了。
二來,我之前故意謊稱隻知道是宮裏的人暗中指使他人擄走了茹美清母子,卻並不點明就是北冥邪羽,目的也是在今後真的回到王宮了,不至於和北冥邪羽直接撕破臉皮,而是表麵上還是想和他融洽相處。
然後暗地裏提高自己能力,在摸清北冥邪羽的實力後,尋找恰當機會,對他出手,做到一擊必中,才有意義,也算是為茹美清母子報仇雪恨了。
或者是想辦法找出他十年前謀害茹美清母子的真憑實據,再去魔王那裏舉報他,讓魔王懲處他,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對我來說還是想自己親手滅了他才安心,誰知道魔王會不會對他網開一麵呢?
畢竟怎麼說他也是魔王長子,相信魔王會一時囚禁他,還不至於會滅殺他的。
那麼一旦被他逃脫,勢必會更加瘋狂地報複我,到那時,恐怕又會造成許多不必要的傷亡,甚至我身邊的朋友親人也會因此被他傷害。
所以我明白既然要從長計議,就不如先隱瞞北冥邪羽曾經害死茹美清母子的秘密,也好讓北冥邪羽放鬆警惕,以為我並不清楚當年的經過比較好。
畢竟十年前他對茹美清母子下毒手時,真正的九王子才三歲而已。
而且根據我腦海裏茹美清的記憶,當年北冥邪羽是親手殺死的她們母子。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北冥邪羽心裏絕對百分之百能肯定我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