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怎麼啦?瑾萱!”
也許是姐姐清漩的哭聲太過撕心裂肺的緣故,我聽見正在趕車的父皇大喊一聲將馬車停了下來,衝進馬車急切地看著我母妃問道。
當父皇看見姐姐在我懷裏緊緊抱著我哭得一塌糊塗時,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畢竟我看上去既沒受傷又沒有昏迷不醒的,他自然是想不通姐姐為何莫名其妙地大哭不已。
母妃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父皇,隻是一個勁地繼續默默流著眼淚。
“父皇,飛揚他……他……哇哇哇……”
姐姐清漩抽噎著抬起頭回答道,隻是還沒說明白就又忍不住大哭起來。
“飛揚他怎麼了啊?他不是好好的嗎?”
父皇大惑不解地追問道。
“父皇,還是我來說吧,這五年真的辛苦您了,這一點從您頭上的白發就能看出來。其實兒臣這十年來隻是睡了一個長覺罷了,如今算是徹底醒來了,已經完全恢複正常成人記憶,所以無需再尋找什麼所謂的高人醫治兒臣了。我們可以回宮了,從今往後,這個家有我在,就絕不會再讓你們被任何人嘲笑和欺辱。”
見母妃沒有回答,姐姐又說不清楚,我一臉不忍地看著父皇頭上隨風飄蕩的一絲絲白發說道。
“什麼?飛揚,你……真的……是完全……好了嗎?父皇……不是在……做夢吧?”
父皇異常驚喜地問道,也許是太過意外以及苦盡甘來的緣故,他說著說著也是哽咽起來。
“明軒,這不是你這幾年常常做的那個唯一的好夢,飛揚他的確是真的恢複成人記憶了。我們終於可以回宮了。”
母妃見父皇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連忙開口確認道。
聽母妃這麼一說,我才知道父皇這幾年來做夢都在盼著我早點好起來,也是讓我心裏一酸,深知父皇這五年來過得有多麼煎熬了。
“好!那就好!那就……好啊!孩子,父皇就知道你會好起來的。今天……算是父皇這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了啊!哈哈……啊哈哈……”
父皇聽了母妃的話後,終於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了。
頓時,喜極而泣,最後索性開懷大笑起來,隻不過他眼角不停流下的淚水又表明他在開心之餘,依然感到無比的心酸和委屈,我能感覺到他這十年來每一天都應該過得很壓抑才是。
“很久沒有看到父皇如此開心啦,哎,可惜這裏是荒無人煙的草原,要不然找家最好的飯館,咱一家四口吃頓團圓飯慶祝一下才好嘛。嘻嘻。”
姐姐清漩在我懷裏仰起頭眼淚巴西地說道。
說完還舔了舔嘴唇,顯然也是餓了,我能想象到她和母妃她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了。
聽姐姐這麼一說,我下意識地摸了摸我大拇指上的扳指,本想讓駙馬府裏的貝拉朵朵給我們送一桌好酒好菜出來,讓姐姐她們也能解解饞,好好補一下身子。
但很快我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我猛然間想起來,那個十年前意圖滅殺雲府上下七十三條人命的幽若還在扳指裏的天堂島小世界裏關著呢,在沒有除掉或者是製服她之前,駙馬府裏的貝拉朵朵她們是沒辦法安然無恙地給我們送一桌酒菜來的。
既然如此,隻能是盡快離開這草原,進入某個村鎮,或者是大城市才能吃上可口的飯菜了。
想到這裏,我隨口問道:“父皇,距離這個大草原最近的村子或者是大城市在哪個方向啊?不如咱現在就出發吧?找個落腳的地方,舒舒服服洗個澡,再美美吃一頓,好好睡一覺。然後我們就返回皇城回宮。”
剛說完,還沒等父皇答複,我猛然間想起了什麼,又極其疑惑地追問了一句:“嗯?不對啊,父皇,這五年來不可能就我們四個人和這輛馬車吧?沒有禁衛軍一路護送和保護你們嗎??”
因為我覺得宮裏對皇位覬覦的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我父皇帶著我們一家人外出求醫的機會暗殺我們的。
這可是比宮裏下手方便多了,盡管我父皇聲稱願意放棄太子之位也要找到世外高人治好我的病,那也不能絕對保證皇爺爺會徹底打消讓我父皇繼承皇位的決定。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除掉我們,那才是一勞永逸的做法。
“當初五年前我們剛出宮時,你皇爺爺和皇奶奶分別派了禁衛軍和隱衛一明一暗地保護我們。可是這樣一來,無論我們到哪裏,世人都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即使我們有幸找到了一些口碑不錯,且醫術精湛的民間高手,也都顧慮重重地推辭說看不了你的病。後來我一想,覺得他們一種可能性是真的沒有能力治好你的病。但也有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忌諱介入皇室的爭鬥,最終成為無辜的犧牲品。都擔心把你治好了,事後肯定會被覬覦太子之位的暗中勢力所報複。到時候人財兩空事小,家破人亡,甚至連累整個家族蒙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他們要麼裝模作樣查看一下,然後委婉拒絕。要麼索性躲了起來,讓家人告知我們他們出去雲遊四方去了。我們總不能用刀逼著他們給你治病吧?那我們跟那些覬覦太子之位的勢力就沒有區別了。再說了,不能全心全意去給你治病的人,找再多也是枉然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