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上海。

那年是屬於楚偉的。

他是上海最紅的男歌星,甚至連續三年取得全國最受歡迎男歌手物獎項,而今年他更有機會到美國開演唱會,隻要能成功,他就會成為一個國際巨星。

不過他的笑容越來越少了。

齊桑是看在眼裏。

齊桑是楚偉的經理人。

她應該是代表雷霆唱片公司看顧著它最大的資產-楚偉,經理人的工作本隻是確保歌手跟著公司設定的形象去進行工作,不過齊桑卻別樹一格。

嚴格來說,齊桑一開始不是雷霆唱片公司的員工,而是楚偉的經理人,她和雷霆談好了條件才把楚偉帶進去,所以這個天皇巨星是齊桑一手捧起。

這個巨星的背後人,有人替她改了個名字,名造星者。

齊桑看著楚偉,柔聲道:“早些睡吧!明天還有工作。”

楚偉的眉梢間又出現常有的鬱屈,很多女孩就是因為他這種憂鬱的神情為他舍生忘死。

“桑兒,我很累。”

桑兒是齊桑的小名,隻有她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叫她。

桑兒拍拍他的手。

“睡一會兒就不累了!”

楚偉對著她一笑。

“再見了,桑兒。”

桑兒回過身來,感到有些奇怪。

“你沒事吧?”

楚偉笑了一笑,意態輕鬆的說:“很晚了,你也快回家吧!”

他這樣一說,她才感到疲憊,做明星很累,做明星的背後人隻會更疲累。

“我回去了,你也早些睡吧!”

當齊桑陷入睡鄉,楚偉卻沒有再醒來。

齊桑趕到醫院時,醫生已說楚偉服食了大量的安眠藥,陷入了昏迷。

醫生說對她說楚偉是有心自殺的。

齊桑已是震驚得不知如何反應,如果楚偉想輕生,為何她察覺不到?

記者們差點圍到醫院水泄不通,他們走去訪問醫生,更多的是訪問齊桑。

“楚偉為什麼會自殺?”

“是不是你逼他接工作?”

“他的死你是不是要負全責?”

一個一個的問題使齊桑心煩意亂,更重要的是他們阻礙她去探望楚偉。

她冷著臉,嚐試撥開人群,可是卻不得要領。

她冷冷的問:“是不是我答了你們?你們就會死開!”

那些人隻是對著她舉起照相機。

齊桑冷冷的回答:“全是我,全是我的錯,你們可以回去寫故事,不要再煩我。”

他們這才滿意放齊桑離開。

齊桑站在病房門前,停下了腳步,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進去。

楚偉的臉已是青白一片,他甚至連著維生機,他連自己呼吸也不能,此刻的他就是活死人。

齊桑不禁顫抖著,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失去楚偉,他是她的親人,甚至他是她的一切。

她對著他低聲說:“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你不開心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做傻事?我們明明是最好的,隻要你願意告訴我,我什麼事情也願意為你做?為什麼?為什麼?”

齊桑憶起她初見楚偉的那一天。

那年齊桑六歲,住在貧民區。

有人說住福利房的人是窮人,這對那裏的人來說那裏簡直是天堂,有獨立的廚房,有獨立的洗手間,有穩固的房子,這裏的房子全部是用鐵皮做成,冷天會入風,夏天會漏水,由於是違法僭建更是沒有水電,這裏隻能用來休息,隻有最貧困的人才會住在這裏,小朋友在這裏挨餓是常態,幸運的是父母會回來,不幸的恐怕就會活活餓死或病死在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