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湘王三十歲的壽宴開在了王府二門內的後殿暉德堂中。
堂下絲竹洞簫齊鳴,舞姬翩躚,堂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郡主,請。”高景祚對著鄭安若舉杯,帶著莫名的殷勤。
“王爺,請。”鄭安若身上是一襲粉色的滿是描金刺繡的大晏宮裝,上麵那一簇簇嫣然的桃花,好似一幅盎然的春意圖。她輕施了粉黛,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頭上插著鏤空飛鳳金步搖,看上去甚是尊貴。
“王爺,顏先生到了。”王府的管事走到高景祚的身邊低聲說道。
“快請!”高景祚忙放下酒杯,站起身對鄭安若道:“郡主,這位顏先生乃是一位杏林高人,更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今日恰逢顏先生路過潭國,本王便做主邀他過府一聚。還望郡主見諒!”
“王爺多慮了。即是您的恩公,自當禮遇才是。安若決無置喙的道理。”鄭安若也站起身淺笑道。
這時,管事引著一位身著白色袍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王爺,別來無恙!”男子神情倨傲冷漠,隻是對著高景祚拱了拱手。
“舞樂且住!”高景祚一擺手,樂師舞姬忙停了下來。
“顏先生,快請上座!”高景祚已經走到那位顏先生的麵前,神情有著說不出的熱情和恭敬。
待那他們走近時,高景祚對他說道:“顏先生,本王來為你引薦。這位便是蒼國的鄭安若郡主。”
“顏隱見過郡主。”白袍男子身材修長,相貌和魔尊簡直是如出一轍,隻不過他的頭發是黑色的,一雙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見底,眉宇間的那份尊貴和傲氣讓他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顏隱?”鄭安若抬頭看著比她這個付165公分高的身體高出將近20公分的顏隱,除去頭發和眸子的顏色,他身上散發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氣息,就和聖主顏隱一般無二。
“郡主認識顏先生?”高景祚疑惑地問道。
鄭安若是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發明改變頭發和眸子顏色的辦法,但是以她那雙犀利的娛記之瞳和敏銳的八卦神經,她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聖主顏隱,不過,並不是她所喜歡的那個酷似殺殿的白發顏隱。
她收回了看著顏隱的目光,微微一笑道:“不認識。”
顏隱注視著她的目光不由深了深,臉上似乎有著不悅。
眾人重新落座。
鄭安若依然坐在了主位,她的右手邊是高景祚,顏隱也很自然的坐在了高景祚的右手邊。席間,潭國的幾位大臣們也認識顏隱,忙過來和他見禮。
隨後,眾人起身開始大唱祝詞,讚美聲此起彼伏。
“想不到顏先生人緣倒是蠻好的。”鄭安若小聲地和身後的素色嘀咕著。
“是啊,那位顏先生不隻是相貌出眾,就連舉止間都有著老成煉達,一看就是穩重值得信賴之人。”素色低聲道。
“阿色——”鄭安若垮下了一張臉:“打麻將贏來的銀子我可是還給你們了,就連你詐和點炮時所簽的欠條,我也是當著你的麵燒毀了。”
“……”素色困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又提銀子幹什麼。
“那為什麼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有誇過我呢?”
素色定定地看著她許久,才歎了口氣道:“奴婢是想說,即便顏先生以後有什麼不是之處,郡主也千萬要看在王爺和他交友廣泛的麵上,而不要做得太過。”
鄭安若道:“阿色,你確定這句是在誇我?”
素色點頭道:“奴婢很確定。”
鄭安若眼睛眨巴了幾下,無可奈何地說:“那我若是不做點過分的事,豈不是白讓你誇獎我一回了?”
素色道:“郡主,您就當奴婢什麼都沒說可好?”
“呃?那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做出點過分的事,才能得到你的誇獎嘍?”鄭安若看上去更無可奈何了。
素色悄悄地望著高景祚、和他右手邊的顏隱那還不知道就要發生的事而泰然自若的麵孔,默默地懺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