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陽因在益水之南故而得其名。境內又有資水、沅水、澧水三水交彙過境,使得這裏河港交織,水草豐茂,魚蝦的種類繁多。
秋季三江口的水麵上滿是遷徙過冬的覓食候鳥,也有三三兩兩喜歡秋日泛舟的人,撐著小舟慢慢悠悠地蕩過,欣賞著兩岸的風景和候鳥們驚起翔集的壯觀景象。
“姑娘,這個時候正是過冬的鳥兒們覓食的季節,魚可難釣著呢!您呐,可得耐得住性子才行啊!”撐船的老漁翁聲如洪鍾,笑嗬嗬對坐在船邊不住用釣竿拍打著水麵,頭戴鬥笠的少女說道。
看著天上飛過的水鳥群,少女眼中一掃剛剛的煩躁和不耐說道:“隱隱,其實魚吃多了過敏,不如我們改吃鳥肉吧!”
“也好。”白袍青年淡淡應道,手中的釣竿向上一甩,一條鱖魚便脫離了水麵飛進了他身旁的魚簍之中。
“嗬嗬,公子,您今天的手氣可是真不錯。就是老漢我在這個季節,也未必能打到這麼多的鱖魚啊!”老漁翁看著那滿滿一簍的鱖魚羨慕地說道。
“老伯,一會兒你幫我穿好兩條,剩下的就都歸你了。”少女說道。
“那趕擎好。老漢我也沾沾二位貴人的貴氣了。”老漁翁古銅色的臉上樂開了花,這一簍鱖魚要是拿到集市上賣,少說也能賣上幾兩銀子啊。
白袍青年神情冷冷的、淡淡的,將手中的釣竿放到了甲板上,然後站起身看著還在拿著魚竿拍水麵的少女問道:“現在靠岸?”
“好吧。”少女看著自己那空蕩蕩的魚簍,從善如流應道。
“老丈,靠岸吧。”青年抬頭看著漁翁吩咐道。
“好嘞!”漁翁手中的長竹竿向下一用力,小船便調轉了方向向岸邊駛去。
這時,少女拿出別在腰間的彈弓,從荷包內掏出一粒鐵丸,對著天空中驚飛的彩鷸群射去。
白袍青年輕點腳下的船板,身體如離弦的箭迅猛輕盈地躍起,手腕微動,那隻被鐵丸的射中的彩鷸便落在他的手中,隨即又落在船板上,小船連晃都未晃動一下,依舊平穩的向岸邊劃去。
“救命啊,救命啊!”這時,就聽到少年一聲慘似一聲的呼救聲。
隻見靠近岸邊的水中,一個男子正在水中上下掙紮,岸邊一個書童打扮的少年一臉焦急地呼喊著。可是這個季節江中漁船稀少,偶有那麼三三兩兩的人跳入水中去救人,可是畢竟距離太遠,隻能看著水中的那個人漸漸沉底了。
“隱隱。”少女一拉白袍青年的衣袖。
青年看了她一眼,縱身躍起,腳點水麵轉瞬間便飛到落水人的麵前,手輕輕鬆鬆地便拎起他的衣領向著岸邊飛去。
“好身手!”老漁翁大睜著雙眼讚歎道。
“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誰的人!”少女得意洋洋地說道。
岸上,落水的男子在書童的幫助下,吐出了腹中江水,緩緩抬頭看著剛剛救了自己身穿一襲白色繡金紋白袍的男子。可是被男子的眼神一掃,他不由身上一抖,男子的眼神和他的氣勢一樣犀利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