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喜歡雪域的風景嗎?”顏隱也閉上眼睛平靜地問道。
“有雪人嗎?”鄭安若閉著眼,似睡非睡地嘟囔著。
“鷂的雪人堆得是不錯。”顏隱一本正經地說道。
“哈?”鄭安若的睡意被他的一句話全給卷跑了,睜開了眼睛看他滿臉的笑意說道:“隱隱,你能不能不這麼可愛啊。”
“我說錯了嗎?”
“沒。”鄭安若伏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著那有力心跳聲說:“其實去哪裏都不重要,隻要能和隱隱在一起就好。”
“霍”的一下,原本還柔情蜜意的人像是詐屍般的從顏隱的胸膛上抬起了頭,雙眼冒著藍光說道:“隱隱,我忘記了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
顏隱也被她弄得一愣,“什麼事?”
鄭安若坐直了身體,對著手指用著幽怨的眼神看著顏隱說:“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還沒有親親過呢。反正現在也睡不著,不如趁著現在夜黑風高,我們來親親吧。”鄭安若滿眼的渴望看著顏隱。
顏隱不由被看得有些發怵了,腦中不知為何就自動就跳出了一句,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睡不著好辦。”顏隱臉帶一絲凶惡說:“我不介意幫你點睡穴。”
“哼。小氣,一點都不可愛。”鄭安若嘟著嘴氣哼哼躺了回去,而且是中規中矩地躺回了自己的枕頭上,閉眼做死屍狀。
室內突然少了她的廢話,立刻變得靜謐了,就在【死屍】快要昏昏然睡過去時,好像聽到了一聲低沉的笑聲,接著便是一個帶著溫潤和馨香的唇,輕輕的吻在了她緊閉的眼睛上。
似夢似幻,就像是木樓外夜空中繚繞的霧靄一樣虛幻,讓被吻的人以為那隻是南柯一夢。
……
翌日清晨。
從顏隱懷中睜開了眼睛的鄭安若看著眼前的美景,還恍若在夢中一般不真實。
額前一綹銀色的頭發擋住微闔的眸,醒著時的冷冽、獰戾全都不見了,此時那張俊美的容顏上平靜祥和得就像天使一樣。
看著他那潤澤散發著誘人光芒的紅唇,鄭安若像是中邪似的附上了自己的唇。如蜻蜓點水般的淺嚐即止,然後趁著被偷親的人還沒有醒,急忙又龜縮回自己枕頭上,漲紅了臉,聽著自己那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真的親了顏隱。
嘴唇上還留著他那溫潤的觸感、龍舌香那微醺的味道。
見鄭安若退了回去,顏隱的眼睛也慢慢睜開,裏麵是清明,根本就不像一個剛剛醒來的人。
……
早晨過來服侍鄭安若洗漱的素色等人,看到坐到床邊的顏隱,和床上穿著寢袍推被坐起的她,不由一個個麵色迥異。
素色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了,“郡主,顏先生為何在此?”
“我要是說隱隱也是剛到的,你信嗎?”鄭安若眨著眼睛看著雙目噴火的素色問道。
“您說呢?”素色的手微抖,咬牙切齒的反問道。
“那隱隱就是昨夜夢遊時遊過來的。”鄭安若無所謂地說道。
見跟鄭安若說不明白,素色冷冷地看著顏隱問道:“顏先生,您深夜到郡主的寢室,又作何解釋呢?難不成,您是想毀了郡主的閨譽嗎?”
顏隱還未說話,鄭安若便很欠揍的開口了:“閨譽?阿色,我怎麼不記得我有那種東東呢?”
“我與安若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婢女說三道四。”顏隱站起身傲睨地冷冷掃了一眼素色,然後回身俯下身體在鄭安若的耳邊輕聲說道:“皓齒紅唇,味道不錯。”
說罷,留下呆若木雞的眾人和鄭安若,起身走了出去。
原來他早就醒了。想到這裏,饒是鄭安若皮厚,也不由滿臉通紅地將自己埋在了錦被裏。
素色等人也算開眼了,終於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家的郡主發熱除外的臉紅了。
……
早膳的時候,老木寨的大廳裏蕩漾著詭異又曖昧氣氛中。
雲滄海命人在大廳裏擺了一桌酒席,“在下不知郡主和各位口味,隻好請大家先將就一下。”
眾人客套著落座。
鄭安若被請到了主位上,顏隱想當然的坐在了她左手邊,高景祚坐在了她的右手邊,雲滄海坐在了她的對麵和柳毅緊鄰。
原本柳毅是不想坐下的,可是耐不住雲滄海的盛情難卻。
鄭安若因為早上偷吻被發現,自從再見到顏隱便一臉的別扭,那筷子幾乎是未動。而高景祚自持身份,筷子動得十分有分寸。顏隱的筷子動得卻是相當的旁若無人了,他的筷影閃過後,那盤裏的菜大多都到了鄭安若的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