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找誰!”那邊一聲沙啞而嚴厲的厲嚇打斷了那連續的剁排骨的聲音。
“哦哦,那個是袁教授嗎?我是自動化專業的莫小白……”
“想查卷改分的先找教務去,我這裏沒有通融的餘地!”我去,這剛過了考試周,老師們大多數以為學生打電話是因為這個事,“我掛了啊,最反感你們這些學生了!”
“別別別!老師我找你不是這個事!你不是在招實驗室助理嗎?”
“哦,是這個事。”那邊口氣突然就緩和了許多,“那你明天晚上八點鍾到我這來一趟。”
“那我在哪等您呢?”我剛說出“您”這個字我都為自己的虛偽感到臉紅。
“我在化工實驗室五樓508。”
在我們打電話這段時間,還是能聽到那種剁排骨的聲音:“咚——咚——咚——”敲得還挺有節奏,我心說難不成這老頭還在實驗室裏玩架子鼓?
“好的,謝謝教授,我一定準時到!”我剛從那奇怪的聲音中緩過神來,準備說句客套話的時候,發現那邊已經掛了電話。這丫的也忒沒有禮貌了吧?!一個大學教授牛逼個蛋!要不是老子手頭緊,你他媽給老子跪舔我都不去你那!
第二天,我準時來到了化工實驗室,準確的來說是生物化工實驗室,因為生物專業已經連續好幾年沒有招到人了,所以這裏也基本上變成了化工的地盤。關於以前的生物係也有許多傳言,傳說這個係曾經有個寢室四個人一夜之間失蹤了,後來在生物化學實驗室後麵的水溝裏發現了三個人的裸屍,三具屍體都高度腐爛了,隻是在水溝旁邊發現了幾個人的鞋子。而另一個人卻離奇的失蹤了,警方也查不出所以然,因為這個人的從小無父無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能了解到的這個人的信息非常少。所有的人認為那是一起凶殺案,警方立案調查了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此一來,生物係就越來越沒有人報了,直到現在連課都開不起來了。而且從近些年來的招生來看,大有波及化工係的勢頭。
所以當我站在這個實驗室的門口,這個樓的門口沒有一個人,這個樓都黑燈瞎火的,隻有五樓有一個屋裏有燈亮著。
說實在的我到這個學校來一次也沒有來過這裏,因為我本身不是學化工的,我修的大學化學也僅僅局限於書麵考試。這算是學校比較老的樓了,五層的磚混結構,紅磚綠瓦,連窗戶都是那種老式的木窗,一陣風吹過,玻璃都嘩啦嘩啦響。
我走上樓梯的時候,腳下“吱呀”一聲慘叫,我往腳下一看,這還是個木樓梯,真******摳門這學校,也不給修一修!不過也是,這鬧鬼的地方,現在連學生都招不到,平時都不咋有人來,學校也不會想花這個力氣來翻修。
該死的樓道,從一樓上到三樓的時候樓道裏還有聲控燈,到了四層的時候我又是咳嗽又是跺腳,也還是黑咕隆咚的。
“我戳!真蛋疼!實在不行你倒是裝個開關旁邊貼個‘請隨手關燈’就是的了!****的學校!”我一腳踢在樓梯扶手的欄杆上,誰知道“當!”得一聲響徹整個樓!
算了,摸黑就摸黑吧,男人頭上三把火,我都見過鬼了,我怕你個籃子!
摸著欄杆扶手我一步步地向上挪著,好不容易上到了五樓。我順著燈光找了過去,這是一個樓道盡頭的實驗室。我找過去的時候,其它的實驗室全都鐵門緊鎖著。
出於禮貌我決定先敲下門,誰知道我的指關節還沒碰到門板,門就吱呀一聲開了個十幾公分的小口!
我頓時感到後背發涼!這尼瑪不會又碰上靈異事件了吧!
我敲門的手還懸在空中,這時我看到門板又輕輕得晃了幾下,感覺又像是風!我也隱約感覺到耳邊有風走過,我回頭一看,發現508的門正對著廁所,借著實驗室的光,我看到廁所的窗戶是開著的。
“我擦,嚇老子一大跳!看來是我自己心裏太虛了!”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品氣味迎麵而來,嗆得我差點沒吐出來!我捂著鼻子,勉強睜開眼睛環視了一下實驗室,發現這間實驗室的牆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生物標本:老鷹,狗,貓,鴨子,這是我能叫出來名字的標本,還有很多鳥什麼的我都不認識。實驗室中間的實驗台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看來這是以前的生物學實驗室。
可是教授那個死老頭呢?不會他媽放我鴿子吧!
“你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我魂都差點飛了!我一回頭,一個滿頭銀發、臉部嚴重縮水、眼球向外凸起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這個小老頭穿個白大褂,背已經差不多呈75度的彎曲,正背著手看我呢!這張臉又老又醜,就像是電影裏麵的科學怪人!
“那個,請問您就是袁教授嗎?我是力學專業的莫小白,那個昨天……”
“我知道。”小老頭繼續弓著腰背著手向前走去,我也跟了過去。小老頭走到實驗室的前麵,在牆前的一道門前停下了腳步。那地方我覺得應該是放實驗材料的儲藏間吧。他把手伸到白大褂的口袋裏,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把鑰匙來,那隻拿鑰匙的手根本就沒有肉,血管、骨頭全都清晰可見!而他手上拿的這把鑰匙也很有造型,像是古代用的那種鑰匙——一根大概十公分左右的鐵條,在末端彎起一小節來。我伸頭去看那門上的鎖,也是古代用的那種鎖,就像現在小孩帶的那種用來鎖命的玉器那種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