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腹中的鬼胎雖然怨氣深重,但在鎮魂符、太帝寢神滅鬼除凶咒以及太上洞玄靈寶救苦妙經三者的壓製下,根本不可能有絲毫反抗的餘地,藍芒微微一閃,香壇中的冉冉煙氣將一道陰森魂魄從張玉腹中勾出,頓時,張玉的小腹便肉眼可見的平坦了下來。
被香煙束縛的陰森魂魄,在空氣中凝成了一道嬰兒的形體,這嬰兒明顯還沒有發育完全,可麵容間已經依稀可以看見一絲陰森詭異的神情,整個魂魄呈紫青色,散發著濃鬱陰氣,詭異無比。
我飄在床頭,望了眼空中被鎮住的鬼嬰,隨口問道:“林平凡,你打算怎麼辦,幫她把鬼胎鎮殺掉?你師父不是說殺鬼與殺人一樣,都是要擔殺孽嗎?”
“這一次沒事,殺孽之責不需要我來擔。”林平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掃了一眼麵容猙獰的鬼嬰,神色淡然道:“鬼胎本身就是死胎,從它化作鬼嬰害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魂飛魄散的因果……至於殺鬼的殺孽?鬼可不是我殺的,而是它自己害死了自己,”
我聽了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既然事情這麼簡單,你剛才還跟她費那麼多話幹嘛,直接開價碼驅鬼不就得了。”
林平凡白了我一眼:“事必須得問,如果不弄清楚就隨便開壇驅鬼,指不定就得擔上什麼莫名其妙的因果,修道之人最忌諱這種事。”
“哦……你們道教規矩真多。”我無奈的攤了攤手,也懶得再問些什麼,默默地站在一旁看他繼續做法。
鬼嬰雖然被林平凡驅趕了出來,但它仍然和張玉的身體有一絲陰氣聯係著,遠遠看上去就像一條臍帶,林平凡用青柳枝對著那縷陰氣輕輕一抽,便將鬼嬰與張玉最後的一絲關聯也切斷了。
“哇嘶!”
鬼嬰猛地發出一聲嘶叫,沒了陽氣供給,它體內的陰陽終於陷入失衡,濃烈的陰氣整個爆發出來,一瞬間竟是恐怖如斯,比之清河湖底下的任何一隻厲鬼都要強悍。
鬼嬰仿佛也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它抬起頭,麵目猙獰,厲嘯著衝向毀了它最後一絲複仇機會的林平凡。
林平凡這小子顯然也是經驗不足,對鬼嬰最後的反撲毫無防備,鎮魂符此刻還遺留在張玉體內,他無奈之下,隻能舉起手裏那根弱不禁風的青柳枝,試圖抵擋住鬼嬰的最後一擊。
哢嚓一聲,孱弱纖細的青柳枝應聲而斷,鬼嬰此刻最後的一擊絲毫不亞於厲鬼,當它嘶吼著撞向林平凡麵門時,在旁邊一直看戲的我終於出手了!
我手掌一翻,青冥鏡徒然出現,我揮著這麵沉甸甸的青銅鏡子,砰地一聲就把林平凡眼前的鬼嬰扇飛了出去,小樣,雖然湖底的厲鬼我肛不過,但鬼嬰體型這麼小,哪怕陰氣再濃,用青冥鏡拍起來還不跟玩似得?
“呼。”林平凡險中逃生,滿頭都是汗,他衝我道了聲謝,急忙把床上張玉體內的鎮魂符收了回來,然後化作一道黃光扔向被拍飛的鬼嬰,鎮魂符也真不愧是個寶貝,不論強弱,一律震懾,輕輕鬆鬆就把陰氣正盛的鬼嬰定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