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那我先回去給你帶話了。”見我半晌沒吱聲,劉智強說完,就準備朝著還沒消失的灰黑通道鑽去,但還沒等他撲到跟前,就被我一把拉住了。
“等等,讓我再想想。”望著煞氣濃鬱的樹林子,我怔怔出神,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猶豫著,究竟要不要讓陰兵去幽冥殿給攝青青托話。
雖然小黑貓和攝青青關係很好,但攝青青和我也不怎麼熟,靠關係永遠都隻是一時之計,她給了我個幽冥巡遊使的陰職,以及能招陰兵的索魂牌,估計也是想考驗我的能力,如果我真被枯樹林裏那些厲鬼就嚇得跑回去尋求支援,我的本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我沉吟一陣兒,對陰兵劉智強道: “算了,不用找攝青青,你先回去繼續巡邏幽冥殿吧,這裏的事我自己能解決。”
說白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雖然亂墳崗裏的那個老頭手上的法器很邪性,那些厲鬼也危險無比,但事情也不是沒解決的辦法,以我的實力和手頭上的東西,用些手段,也是極有可能將厲鬼盡數抓回的。
“恩。”劉智強應了聲,沒心沒肺的人就一個好處,啥事都不知道也不多問,見我打發他回去,就一頭鑽進灰黑通道裏不見了蹤影。
折騰一圈,事態又回到了原點,亂墳崗裏的冤魂還是得收的,不光為了攝青青答應給的那一百萬,更是為了證明哥們我的辦事能力,捉拿厲鬼的事,一定要辦的漂亮才行。
抬起頭,我眯起眼睛,望向散發濃鬱陰煞氣息的樹林子,心裏不斷琢磨著該怎麼對付白發老頭,還是那句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想要從老頭手上抓走那些厲鬼,我首先還是得了解一下老頭手上的血紅木魚,經過剛才的觀察,血紅木魚明顯是整個事件的關鍵所在。
我也不講究,就地找了個土坑坐到裏麵,取出《入門靈道》翻看起來,想要找找有關血紅木魚的資料,但《入門靈道》終究不是度娘,隻是一本書而已,我翻查許久也沒找到相關的記載,控鬼養鬼之術倒是有一些,但和眼下的狀況都大相徑庭。
至於夢境中我看見的那尊邪麵大佛,就更沒有記載了,自古以來,無論是禪宗密宗的佛陀裏,要麼無悲無喜,要麼悲天憐人,哪怕是不動明王這種忿怒相示人的佛像,也絕沒有邪麵大佛那般血光漫天、麵容陰邪。
連逍遙子給我的書裏都沒有記載,要麼血紅木魚和邪麵大佛是個名氣很小的旁門左道,要麼就是隱藏很深的邪神邪道一類,世間之大,也難免有些奇聞古怪之事。
正當我皺著眉頭翻查書頁時,樹林裏的煞氣突然消失了,被血光籠罩的天空也恢複如常,我抬起頭,驚訝望向亂墳崗的方向,那可是數十隻冤魂厲鬼,豈會說不見就不見?
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思索一下,收起古書便鑽進了小林子裏,雖然危險在所難免,但我隻要小心些,不被那群厲鬼圍住,憑借青冥鏡與索魂牌之威足以保全自身。
一路重返亂墳崗,隨著午夜漸深,樹林子裏的陰氣也越發濃鬱,時不時有烏鴉發出嗚嗚的鳴叫聲,淒厲呼嘯的風卷起塵土,氣氛的恐怖程度絲毫不比國產的五毛靈異片差。
“奇了怪了,那老頭人呢?”
到了染著血跡的那片亂墳崗,這裏卻是空無一人,不光那聲勢浩大的數十隻厲鬼不見了蹤影,就連盤坐在泥地上敲擊木魚的白發老頭也消失了,這片陰森泥地裏,隻剩下一股淡淡的煞氣久久未能散去。
我先是環視一番四周樹林,確認沒有危險後,才走到老頭敲打木魚的地方,瞧了眼地上的痕跡,濕潤泥土有被人坐過的壓痕,看來那白發老頭果然是個活人,而非鬼魂邪靈之類的玩意。
老頭走了,數十隻厲鬼也同時消失,如果我還不能猜出厲鬼與老頭之間的關聯,我這輩子也就白活了,看來那白發老頭還有裝納魂魄的法器或者法門,那數十隻厲鬼,恐怕就被他藏在了某個地方,甚至有可能隨身攜帶著。
能納靈的法器我也見過,小黑貓脖子上的銀色鈴鐺就算一件,聽小貓說,它那鈴鐺裏加了什麼須彌石,所以才有容納靈魂和能量的功效……不過老頭能收納如此多怨氣深重的冤魂,所用的法器也必然不弱。
我就納悶了,這白發老頭究竟是個什麼人?從哪蹦出來的,跑來這偏遠的龍井村又有什麼目的,雖然龍井村的荒林子裏有個祖墳,但這種農村亂墳崗在中國其實很常見,隨便哪個城市都有好幾處這種地方,陰氣更重鬼魂更多的邪地更是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