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這麼多,也全然無用,我緩慢謹慎的朝湖中央靠攏,手心中緊緊攥著索魂牌,別問我為什麼要收起青冥鏡,因為青冥鏡在湖水中阻力實在太大,對於我這個習慣用法器砸人的粗人來講,湖底壓根施展不開,而索魂牌就不一樣了,本身這玩意就是烏木所製的冥器,不光凡人看不見,就連凡物也無法對其產生阻礙,在水下掄起來也能虎虎生威。
說真的,我心底還有那麼一絲恐懼和激動,這並不是我第一次比自己牛逼的鬼魂交手了,每一次都險象環生,隻怕這次與煞魂周旋也不簡單,林平凡和圓塵老和尚是靠不住的,他們要準備法事,還得我來保護。
越發靠近湖底,四周煞氣就越是粘稠,我有種錯覺,仿佛這些煞氣像個漩渦般旋轉著在被吸進湖中央,連帶著我也不由自主被帶了過去,我試著停下身形,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在隨著煞氣湧過去,湖中央果真是個煞氣漩渦!
那我還該不該過去?
哥們我很糾結,這漩渦就能證明煞魂不是個好相與的玩意,萬一湊近了,它直接一張大嘴就順勢把我吸進肚裏怎麼辦?能百納海川吸收如此多煞氣,吞掉哥們我一個魂魄隻怕也是打打牙祭而已。
趁著離湖中央還有點距離,我在魂體納物之處找尋著有沒有能幫上忙的物件,尋了一陣兒,除了張靜心符能有點幫助外,也就定魂丹能當做保命之物了,我翻來覆去,還把紫黑色的一個小瓶子翻了出來……
我去,這不是那啥陰靈之淚嗎?我之前本打算找攝青青問問這玩意是不是真的,結果在幽冥城裏轉來轉去,又在幽冥閣經曆功德點暴漲的事後,竟然把這茬子事給拋到腦後了?!
我抽抽嘴角,用力一拍腦門,哥們我這健忘的毛病真是夠夠的,算了,等辦完這事後先回一趟幽冥城找攝青青把,找些把陰靈之淚的事問清楚,也就早些能放心來。
將紫黑色小瓶子收了回去,麵對煞魂,我不敢托大,又拿出散發著微弱白光的瓷白藥瓶,倒出一小枚定魂丹來,白乎乎的小藥丸,隻有小拇指甲蓋大小,我將其放入口中,這枚藥丸並沒有像其他藥物那般入口即化,而是被我壓在舌下,倘若發生魂魄震蕩之傷,才會發揮效用。
咬咬牙,衝鋒還是得衝,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等哥們我幹完這一票,保準又是一大票功德點入賬,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買兩瓶清風釀一瓶喝一瓶……額,倒就算了,再請劉智強、柳韻雲他們來喝就行。
搖搖頭,將腦子裏的胡思亂想摒棄掉,我靜下心朝湖中央繼續靠攏,手中索魂牌散發幽幽陰氣,待我離湖中央不足三米之時,總算瞧見一個怪物正位於煞氣漩渦中央,它渾身裹著宛若實質的猩紅氣流,整片清和湖的煞氣還在不斷彙集而。
這怪物模樣怪異恐怖,沒有半點人形,四肢錯位,五官扭曲,鮮血淋漓的雙足被插在雙肩上,而雙臂則呈詭異的九十度接在腿根的位置,上半身的肉塊像是被人碎屍後胡亂拚湊一般,我曾在湖底見過這隻厲鬼一麵,幾乎是整座湖裏最淒厲的一個,恐怕也是戾氣最重的,留下來最重成煞之物,果然也是它。
位於煞氣中央的煞魂,發覺有其他人跑來了它身邊,兩隻緊閉的血紅雙目徒然睜開,滴溜溜轉了幾圈,直勾勾盯著我,雙眼中充斥著濃鬱的殺意與瘋狂,全然看不到半點別的情緒。
“瞪你妹啊瞪,沒見過帥哥?”
我可是個文化人,眼瞅著煞魂正吸收煞氣無法動彈,痛打落水狗這種事……其實還挺適合哥們我的,掄圓了索魂牌就朝煞魂腦袋上猛砸下去,烏木牌子攜著陣陣陰風,看似輕盈,實則重若千斤,另外附帶勾魂鎮魂的特性,這一砸之下,甭說是個魂魄,就算是個活人也能把神魂震出來!
煞魂也是個腦子不靈光的,連眼睛都不眨,硬是用腦袋瓜子抗了我一記狠得,頓時額頭上宛若實質的血煞就被索魂牌砸散,隻聽嗡的一聲轟鳴,整個魂身都被我從煞氣漩渦中撞飛出去,它吃痛之下慘嚎一聲,血盆大口張開,聲音卻不似活物,如次聲波般無法描述,帶動著整片湖中的猩紅煞氣都震了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