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留下來也可以啊,我還有一個房間嘛。”思春說。
我拿了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從這一刻開始,我變成了一個無業遊民,雖然電視台還沒有解雇我,但那隻是個時間上的問題。我想重新找家賓館住下來,可是一連找了幾家,對方一看我的證件,都說客滿了,讓我到其他地方看看。我知道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了,隻好給韓誌強打電話,讓他給我找個住處。韓誌強讓我馬上過去。
到了韓誌強家,隻見羅漢剛、王立冬也在。韓誌強說,“證據我們都整理好了,就看你的了。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羅漢剛說:“既然,濱海市不歡迎你,你正好借此機會離開濱海,誰也不會懷疑你。”大家都覺得羅漢剛說得有道理。
“可是,還有一個人……”我說到這裏,竟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如果我不把女巫的事告訴他們三人,我都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可是又怎麼說呢?
“還有一個人是誰?”韓誌強非常警覺。
我把女巫的事和他們三個人說了一遍,三個人都聽得目瞪口呆。“這麼說瞿關長的女兒沒有死,那太好了,我們又多了一個有力的證據。”韓誌強高興地說。
“是的。現場死的是她的表妹。哎怎麼是瞿關長,女巫是姓胡的呀?”我不解地問。
羅漢剛哈哈笑了,他說:“她胡扯了個名字你就信了。她的真名是瞿美雨。哎,我查了這麼多年的案子,竟也不知道現場死的是她的表妹。”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女巫告訴王華鑫她叫胡綠苑的,原來是個假名。
“她說,她找到了當年血案的證據,可是拿不出來。我估計這些證據就在芙蓉山莊裏。”我說。
“沒有我們拿不到的東西,你叫胡綠苑過來,把現場的情況說一下,我們進去拿。”王立冬說。
“不好拿的。芙蓉山莊我去過多次,那些重要的地方我聽小桃說,都裝了大鐵門的。如果沒有鑰匙,誰也進不去。就算進去了,裏麵還有好幾道門,都是用指紋識別的。也就是說除了王華鑫和他的兒子誰也進不去。即使進去了,裏麵還有很多的保險櫃,你不知道你要找的東西到底在哪個保險櫃裏。即使找到了保險櫃,打開保險櫃也是頗費力氣的。那些保險櫃都是從德國進口的,相當牢固。”韓誌強這麼一說,大家都不敢逞強了。
“其實,以我們的證據足以整垮華鑫集團。木子,你就叫胡綠苑不要冒險了。搞不好她反而會壞事。”王立冬說。
“我勸過她的,她聽不進去。不過她很聰明,也很有智慧的,不會把事情搞砸。”我突然想起自己和女巫從她家裏拿的那些東西來,“我們也找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是她父親留下來的。”
“什麼東西呀?”羅漢剛問。
“大概是一些票據,可惜都腐蝕了。不過我會找人修複的。”我遺憾地說。
“這樣最好,多一份證據就多一份力量,你先把材料送上去,女巫的事我們會幫你照應的,你放心。我怕時間等長了,這一批女孩子就被偷偷運走了。”韓誌強擔憂地說。
我告訴他們可以去找李二妹幫忙,李二妹可以自由地在月亮洞裏來去,最能掌握這些走私船隻的動態。他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韓誌強把他們搜集到的所有材料都交給我,足足裝了我一個背包。我背著格外沉重。
到了北京,為了預防萬一,我把韓誌強交給我的材料複印了兩份。複印好後,我把三份材料分別放在新房子的三個很隱蔽的地方。順便說一下,這套房子是父母買給我結婚用的,很少有人知道。我覺得把材料放在這裏最安全了。
做完這一切,我去了一趟思春家,見了她的父母,告訴他們思春在濱海市過得很好。思春的母親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我哄她說快了。她笑笑說,工作再忙,結婚也是大事,思春肚子太大了結婚不好看。我連忙點頭稱是。我很有興趣地去看了思春父親的收藏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放在那隻花瓶裏的U盤取了回來。“你可要對思春好一點的哦,木子。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思春的父親在他的收藏室裏對我說。我說一定一定。
從思春家裏出來,我想,要是她父母知道思春懷了那個和她父親一樣大的老男人的孩子,肯定會發瘋的。我不禁替思春擔憂起來。
穿過幾道巷子,我來到了一個古樸的四合院前。這樣的院子在北京是越來越少見了,院門上宜居宜讀四個俊秀的大字也滿是滄桑。我推了一下門,門竟是開著的。進到院子裏,我看見一個60多歲的老頭在澆花。他就是有名的痕跡修複專家馬老頭。以前我做過幾集他的報道,所以和他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