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睫回家也一個多星期了。秋天的影子越來越重,不斷地在各種植物身上呈現出來,蘆葦的白,楓葉的紅,野草兒慢慢加深的黃。在這個南國之濱,深秋的降臨是那麼靜悄悄的。張睫坐在自家的院子裏,想著自己就讀的那所職業學院該是寒意料峭了。經過這些天和李二妹的相處,她發現李二妹雖然有些流裏流氣,但對張眉卻是真心的。自從張眉失蹤後,他就沒有一天高興過。夜裏張睫常常聽到李二妹在哭,開始她很害怕,把靠近李二妹家的窗戶和門都關死了。可是張睫又忍不住好奇,有天半夜,她起來上廁所時,大著膽子挨都李二妹的碉堡底下去聽。李二妹竟是一聲又一聲地在叫著張眉。張睫從牆缺裏進去,隻見李二捧著酒瓶倒在院子的條石上。
“張眉啊,都是我害了你。我該死!我該死!”李二妹不停地拍著自己的頭。
張睫被嚇了一跳,她知道酒後吐真言,那麼說張眉真的被李二妹害死了?張睫一股火氣往上衝,提了一桶水澆在李二妹身上。冰冷的水一下子就把李二妹澆醒了。夜色朦朧中他看到一個女人怒目圓睜地站在自己麵前,李二妹以為是張眉。
“張眉,你可回來了。你回來了!回來了!”李二妹跌跌撞撞地就想抱住張睫。張睫往邊上一閃,順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李二妹,你是怎麼害死我姐的,快說。”別看張睫是個女子,她和張眉不一樣有股野勁兒,在學校裏的時候,那些體育係的楞小子都不敢惹她。
李二妹醒了,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張眉而是張睫,他一泄氣,坐回到條石上嗚嗚地哭。“你再不說話,我就報警了。”張睫可不吃他那一套。
“好吧。我都告訴你。”李二妹檫幹眼淚,又喝了一口酒,開始講述起來,“你姐沒有死。她被關在芙蓉山莊裏。說起來,我也是自作自受。你知道超級女孩大賽嗎?這個大賽是華鑫集團在背後支持的,他們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什麼陰謀?”張睫問。
“我也是在你姐失蹤以後才知道這個陰謀的。我還給他們的娛樂公司當過經理,我該死啊!”李二妹內疚地說,“華鑫集團通過讚助超級女孩大賽,有兩個目的,一個想是讓王華鑫的女兒奪取冠軍;另一個是想借此機會積累各地美女的資料,為他們販賣少女作好準備。他們已經建立了一條秘密的走私通道,這條通道誰也注意不到的。”
“可是,我姐沒有參加過超級女孩大賽,她怎麼會落到芙蓉山莊呢?”張睫不解地問。
“我估計是最近各地打擊的力度比較大,芙蓉山莊為了湊齊人數,順手把張眉掠走了。都怪我太大意了。”
“那還不快把張眉救回來!”張寡婦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
“我也想啊。我都想瘋了,可是就想不出個好辦法來。芙蓉山莊的勢力太大了,在整個濱海市,他們連市長都不放在眼裏。我們稍有動作,就有可能被他們整死。還記得海關血案嗎?就是華鑫集團做的。有一次,我和阿強喝酒,他喝醉了說的。”李二妹又拍打著自己的頭。
“那該怎麼辦?”張寡婦急得直跺腳。
“我有個辦法。”張睫突然說。“什麼辦法?”張寡婦和李二妹都直愣愣地望著她。
“你去救我姐呀。”張睫說。
“還不是等於白說。我當然想去救你姐了。可是我有那個力量嗎?”李二妹失望地說。
“你不是有鬼胎嗎?你可以用鬼胎的力量去救我姐。”張睫說。
“好是好。不過這個鬼胎,我控製不了。它的力量大得嚇人。”
“我們慢慢練,一定有控製它的辦法。隻要我們找到控製它的辦法,我們就不怕芙蓉山莊了。你就可以把我姐救回來了。”
“你和李二妹好好練,我回去睡了。”張寡婦也不擔心自己的女兒,獨自回去睡了。
“你說鬼胎最喜歡什麼?”張睫問。
“當然是美女和金錢了。”李二妹把自己和木子在北京的遭遇告訴了張睫,張睫聽得目瞪口呆。
“可是我們沒有更多的美女和金錢。那麼,鬼胎最怕什麼?”
“當然是比鬼胎更大的鬼胎了。”
“有辦法了。”張睫笑著說。
第二天,張睫找了個戲班子,買了一套龍袍來找李二妹。李二妹很奇怪,不知道張睫葫蘆裏賣什麼藥。張睫把碉堡的門掩上,對李二妹說:“我們來試試。”張睫穿上龍袍,把自己打扮成皇帝的模樣。“你這是要幹什麼呀?”李二妹問。“你肚子裏的鬼胎是二品的,現在我是皇帝,它敢不聽我的嗎?”張睫笑著說。
李二妹也隻當是張睫好玩,隻好順著它。“鬼胎,你聽著。本皇命令你變大,變大。”張睫有板有眼地說。可是李二妹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你敢抗令,格殺無論。”張睫說完,就笑了。李二妹也笑了,他是被張睫逗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