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阿強他們,高個子叫幾個人暗中跟蹤他們。他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如果阿強他們真的取走了儲存盤,他們一定藏在了什麼地方,等他們去拿的時候,就來一個螳螂捕蟬。兩個小時以後跟蹤的幾個人都回來了,他們說阿強哪裏都沒去,直接買機票回濱海了。我剛看到的希望又被熄滅了,不禁有些沮喪。高個子叫我不要急,他會把東西找出來的。
思春的爸爸想了一會兒說:“你們說的這個東西,可能被鑒定師取走了。按照拍賣公司的流程,每件古董上拍前都要經過鑒定師嚴格的審查,在這個審查過程中,放在瓶子裏的東西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高個子找來了拍賣公司的經理,經理把接觸過青花瓶子的幾個鑒定師都找來了。我向鑒定師描述了儲存盤的樣子,問他們在鑒定的過程中有沒有看到瓶子中的這個東西。幾個鑒定師都搖了搖頭。
思春的父親見東西找不回來了,一直責怪自己。我安慰他說:“如果這個瓶子放在你那裏,也變成碎片了。世事就這麼捉弄人。”
高個子還是不甘心,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細究追問,希望能找到點新的線索。忽然,有一個鑒定師想起來,還有一位鑒定師也為這個青花瓶子做過鑒定,不過他今天沒有來。高個子請經理馬上把那位鑒定師找來。那位鑒定師給一個收藏古董的老板掌眼去了,我們隻好耐心地等他回來。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我不停地祈禱著。
阿強回到濱海,向王華鑫彙報了這次北京之行的情況,但他把自己和手下被帶到警局審查的事隱瞞了。王華鑫誇他幹得漂亮。“我的計策怎麼樣?既沒浪費錢,又把情況看了個透徹。”小桃得意地說。王華鑫又誇小桃。“可是木子為什麼要拍那隻青花瓶子呢?他又不是個古玩愛好者。”王誠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阿強不及時趕到,那隻青花瓶子就被他拍下了。”“也許,那個瓶子裏真的有東西,可在這個轉轉讓讓的過程中已經遺失了。”小桃說。大家都認同她的推測。
“木子是什麼時候把這個瓶子送給思春的父親?”王華鑫問阿強。阿強說:“我問過果林,果林說有好幾個月了。”“這個瓶子轉過幾手,你知道嗎?”王華鑫又問。阿強說起碼有五六手。王華鑫仰天長歎:“真是天助我也。木子費盡心機,到頭來還是一場空。”綠苑表麵上祝賀了一番,心裏卻在流淚。
我們終於等到了那個鑒定師,當我向他談起青花瓶子裏的那個儲存盤的時候,他一臉的茫然。我的心就往下沉,看來隻得空手而歸了。“你從瓶子裏有沒有清理出東西來?”我幹脆問得直接一些。“這個瓶子裏的東西……”他努力地回憶著,“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四方形的,上麵滿是灰塵。”他說。“對,就是這個東西。你把它放在哪裏了?”我高興地叫起來,儲存盤有消息了。
“我是公安部的,請你馬上把那個東西交給我。”高個子對鑒定師說。鑒定師搔搔腦袋,很無奈地說:“我把它扔在垃圾筒裏了,不知道還在不在。兩天前扔的。”我們立刻趕到鑒定師的辦公室裏去找垃圾桶,卻發現垃圾桶被清空了。我望著空洞洞的垃圾桶,恨不得時間能夠倒流兩天。
“你們的垃圾收集起來送往哪裏的?”高個子問鑒定師,鑒定師不知道。高個子去找了公司的保潔員,保潔員告訴高個子,公司的所有垃圾都集中到一個大垃圾桶裏,然後由環衛的車拉走。“環衛幾天拉一次?”高個子問保潔員。保潔員說三天。“我們還有機會。”高個子興奮地叫起來,拉著我的手衝到了公司後院的那個大垃圾筒邊。說是垃圾筒,可足足比一個房間還大,裏麵是滿滿的垃圾。要想從這個垃圾筒裏翻出那個儲存盤來簡直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