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妹把張睫抱在懷裏，躺著一動不動，兩個人的衣服都濕漉漉的。
“他們是不是掉到海裏了？”我問女巫。
“快把你的衣服脫一件下來給李二妹。”女巫說著把自己的外套也脫下來。她把張睫的衣服脫下來，把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換衣的過程中女巫把手電關了，但借著漏進了來的一絲月光，張睫迷人的身體在黑夜裏更給人無邊的想象力。
“你盯著她看什麼？”女巫突然打開手電照著我。
“我什麼也沒看到。”我說。
“這麼說你想看到點什麼。”女巫笑了。可是張睫的褲子依然是濕的，沒辦法換。女巫對我說：“你去我們以前住過的那個洞裏拿衣服來。”天哪！叫我去那個洞，我花一輩子工夫也找不到。女巫見我犯難了，她陪著我去。
我們拿了衣服，給李二妹和張睫換上。兩個人才緩過勁來。
“我這是在哪裏？我死了嗎？”張睫迷迷糊糊地問。
“你沒有死。”女巫把張睫扶起來，“你不介意我把你衣服換了吧。”
李二妹一醒過來，就在石床上亂摸，他是在找張睫。“李二妹，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我問他。
“哎，別提了。我們掉到深潭裏去，能活著出來算是萬幸了。”李二妹說。
原來，就在李二妹和張睫沉下去的時候，李二妹突然發現眼前一亮。這道亮光猛地激起了他求生的欲望。他定神一看，這光亮是從潭子外麵傳來的。他鼓氣精神，抱著張睫向光亮遊去。正好潭子下麵有個洞，洞外連著另一個潭子。
李二妹捏住張睫的鼻子遊到另一個潭子裏，那個潭子是活的，邊上有一排台階。李二妹帶著張睫爬上台階，把張睫倒伏在台階上吐了很多水，張睫才有了氣兒。一醒過來，張睫就抱著李二妹痛哭不止，死亡的恐懼把她嚇壞了。
李二妹想恢複體力再去找有情草，可是不一會兒，他聽到了腳步聲。原來他和張睫所在的位置離月亮洞碼頭不遠，有人夜裏開小差私運自己的東西。李二妹怕被發現，背著張睫朝上麵爬去。等爬到有情草附近的時候，他終於堅持不住了，把張睫往石床上一放，兩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要是你們不來，我們可能就凍死了。”李二妹說，“我們已經在水裏泡了半個多小時，再也沒有一點體力。”
“有情草在哪裏？”我問他。
“就在洞口下麵。你們沿著這個洞一直往外走，走到懸崖邊就會看到的。要記住，你們必須牽著手，要是分開了，被有情草熏醉了，就有可能掉下懸崖去。”李二妹說。
“走，我們去采有情草。”女巫拉起我的手就走。李二妹和張睫牽著手跟在後麵。
到了洞口，洞口外麵是萬丈深淵，邊上都是雪白的岩石，哪裏會長有情草呀？在離洞口三米遠的地方，我就不敢走了。要是站在洞口往下一看，我準會雙腳發軟的。特別是在這樣的夜裏，下麵的海和四周的山石都給人無邊的恐懼。
“走到洞口往下看，才能看到。有情草大概離洞口有一米距離。”李二妹說。
“別怕，有我在。”女巫握緊我的手說。她的手很暖和，頓時給了我信心和勇氣。我們倆一前一後，向洞口移去。不好意思說明一下，是女巫走在前麵，我走在後麵。洞口的風很大，吹得我毛骨悚然。
離洞口隻有半米了。女巫的雙腳已經接近邊緣，可是我的腳步再也邁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