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劍體?居然還是後天的,有意思。”
邪尊望向場中唯一站著的衛劍,從其身上邪尊感受到了一股鋒銳之意,那是劍意,生生的撕開了他的威壓,在中古時代邪尊也遇見過類似的人,以身化劍,一劍出而終生殤,實力著實恐怖,隻可惜眼前的衛劍和那人相比少了一分自然,顯然並非先天劍體。
不過邪尊倒也並沒有對衛劍動手的意思,一來是因為從之前的形勢看來,此人所在意的隻是那個叫林亮的小家夥罷了,和生滅宗並沒有什麼關係,而二來則是因為衛劍的體質,以邪尊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出衛劍的實力早已超越了靈雲境,在這近古時代算是成長起來了,一個成長起來了的劍體,即便是後天劍體也不是好對付的,眼下自己的實力恢複的有限,沒必要在衛劍身上浪費力氣。
正當邪尊心念轉動之間,一股滄桑的意境忽然出現在了生滅宗內,悄然抵消掉了邪尊施加在生滅宗上的威壓,讓眾多生滅宗弟子和在宗主峰頂的一眾長老們都是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抵抗著剩餘的威壓,而與此同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從生滅宗的地下傳來。
“邪尊,都已經過去五千年了,難道當初之事你還不肯放下?”
在生滅宗地下數千丈處,一顆古樹聳立在黑暗之中,古樹的枝葉早已落盡,而在古樹的兩根樹杈和樹幹之上則是各套著一個黑色的枷鎖,而在古樹的附近,一株青色的小草紮根在古樹周圍,小草上站立著一道少女的虛影,擔憂的望著麵前的古樹。
一道書生模樣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宗主峰頂,無論是誰在看到這道身影的一瞬間都會感覺到無盡的平靜,而唯一讓人皺起眉頭的便是那出現在書生的雙手和雙腳上的黑色枷鎖。
見到書生出現,站在韓生身旁的火邢稍稍鬆了一口氣,凝望了書生手上的黑色枷鎖一眼,隨即便是閉上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而邪尊在書生出現在麵前的時候便是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冷笑道:“古樹繁盛,本尊就知道你沒這麼容易死,不過今日,本尊和你也該做個了斷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邪尊,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被殺死的,這又是何苦呢?”書生歎了口氣接著勸道:“更何況當初的事情確實非我本意,你看我如今的模樣,你也該放下了吧!”
“放下?你勸我放下?”邪尊忽然大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隨即冷冷地盯著書生,一字一句地說道:“繁盛,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會變成現在這樣,那是你自己作孽,怎麼樣?業火纏身的感覺如何?”
“可是這樣就夠了嗎?”
邪尊反問道,隨即怒氣上湧,幾近咆哮般地吼道:“都說天地意誌不偏不倚公平公正,可在本尊看來,不過如此,生滅宗,中古時代的寵兒,連天地意誌都站在你們這邊,憑什麼?”
“我邪尊自問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可我妹妹卻是真正的善人,當初你不問青紅皂白便是殺了她,事後到如今都始終隻是一句非我本意,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業火纏身,這是天地意誌的裁決嗎?這是功德的報應!天地意誌,它早就瞎了眼!”
轟隆!
一道電光劃破天際,宗主峰頂憑空響起一聲驚雷,仿佛是天地意誌感應到了邪尊話語中對其的不敬,而對此邪尊卻是隻有冷笑。
“怎麼,生氣了?警告本尊?你當本尊是嚇大的嗎?”
轟隆!轟隆!轟隆!
回應邪尊的依舊是連綿不絕的驚雷,而宗主峰頂的眾人早已是驚呆了,衛劍完全沒有在意書生的出現和邪尊的話,在他眼中林亮才是最重要的,而火邢的麵色卻是有些變了,同時睜開了眼睛,望向書生的目光忽然有了些猶豫。
而生滅宗其餘的弟子卻是被這些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話搞得摸不著頭腦,唯有蘇倩在稍稍猶豫之後毅然決然地朝著宗主峰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