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繁盛,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的本體吧!”邪尊怒吼道:“五千年前你們都以為我死了,可結果呢,本尊現在站在了你的麵前,就因為五千年前本尊沒能殺死你,所以你以為五千年後本尊依舊殺不死你?”
“可笑!無知!”
邪尊搖了搖頭,臉上盡是嘲弄之色。
聽完邪尊的話,書生的麵色早已大變,之前一直在和邪尊扯皮,竟是絲毫沒有注意到本體的狀況,當即書生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眾人麵前,而邪尊對此也沒有任何要阻攔的動作,就這樣站著靜靜地等待著,臉上已是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神情。
生滅宗地下深處空間之中,一顆古樹屹立其中,這便是書生的本體,古樹繁盛。在中古時代古樹繁盛紮根於生滅宗中,枝繁葉茂,隻可惜後來被邪尊重傷,再加上天地大變,中古時代結束後古樹繁盛便始終紮根在這裏,雖然沒能恢複傷勢,但至少躲過了天地意誌,活了下來。
古樹枝幹上的樹葉落盡,那是當年邪尊的手筆,而主幹和兩道樹杈上的黑色枷鎖則是業火凝聚而成,不過好在這裏是生滅宗的地下,天地意誌感知不到,這些年來雖然受製於這業火枷鎖,但情況倒也不算太糟糕。
一道亮光閃過,書生的身影在古樹麵前凝聚出來,不敢置信的望著麵前的本體。鮮血,充滿了怨氣的鮮血竟然在不知何時滲透到了古樹的枝幹上,侵蝕著古樹,而更讓人震驚的是,這鮮血中充斥的哀怨竟然引動了束縛在古樹樹杈和主幹上的業火枷鎖,黑色的枷鎖瞬間化成了無盡的黑色火焰,灼燒著古樹。
“好一個邪尊,業火加身,五千年,是本尊大意了!”書生知道自己已經是必死無疑了,若隻是單純的怨血侵蝕,或許還有洗刷怨氣的辦法,但是業火,那是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
“樹爺爺。”
不遠處,一株青草怯懦地呼喚著書生,青草上方的少女虛影擔憂地望著屹立在黑色火焰中的古樹。
“罷了,活了這麼久,也該死了,業火,功德,這段因果也該做個了結了。”書生喃喃自語道,寵溺地看了一眼青草和其上方的少女虛影,隨即搖了搖頭,化身消散回歸本體,感受著業火的灼燒。
很快,在黑色的業火燒灼之下,巨大的古樹便是化成了虛無,在業火的焚燒下,萬物不存,即便是粉末和殘骸亦是如此。那些充滿了怨氣的血液也被業火燒的幹幹淨淨,沒有一滴留下,而在這之後,仿佛是有人在操控一般,業火便是直接消散在了地底之中。
整個空曠的地下隻剩下了一株青草以及青草上的少女虛影。
宗主峰頂,在古樹繁盛被業火燒盡的一瞬間,一股難以名狀的氣息彌漫在了所有人的心頭,此時此刻,無須任何說明,所有人都是知道了古樹繁盛已死,同時眾人望向邪尊的目光愈發的小心翼翼。
“我說過,殺你。”
邪尊低頭喃喃自語道,目光似乎穿透了地麵,直射入生滅宗地下,當確認地下空無一物時才收回了目光,臉上的神情愈發的欣慰。
早在邪尊第一次找上豐達之時,邪尊心中就已經有了對付古樹繁盛的方法,恰逢豐達那時大限將至,而邪尊也需要有人去生滅宗完成計劃,所以就和豐達定下了約定,以晉升王境乃至更高境界為代價,換取元月宗全力進攻生滅宗。
而在這的同時,邪尊還利用從血尊那裏得到的血祭秘術,在元月宗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體內都是種下了印記,到時候隻要他心念一動,這印記便是會直接抽取武者的生命,以此確保血祭儀式的順利。
至於對付古樹繁盛的方法,雖然一開始邪尊也沒有多大的信心,但恰好那是寂羅之森的一個入口在元月宗附近出現,於是邪尊便假借尋找某樣東西的由頭,通過豐達派遣已經種下了印記的元月宗弟子進入寂羅之森中。
邪尊相信,隻要這種方法能在被稱為樹界的寂羅之森中成功,那麼對付古樹繁盛那便是手到擒來,甚至於對付重傷的古樹繁盛可以說是綽綽有餘,當然實驗的結果也讓邪尊無比的滿意,這才讓古樹繁盛有了眼前的這般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