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晉升王境之前司馬望雖然能對浩然之氣有所感應,但卻絕對不會如現在這般‘看’得真切,當然這也得益於司馬德毫不掩飾浩然之氣所引動異象的原因。
眼見得司馬德寫完最後一筆,將手中的毛筆擱置在筆架上,司馬望這才反應了過來,想了想道:“楊鬼去了王家!”
司馬德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捧起鋪在桌上的羊宣紙,輕輕吹幹上麵的墨跡,滿意地看著這一副“靜待天時”,滿不在意地道:“楊鬼去王家與我們有何關係?”
“啊?”
司馬望愣了愣,好容易將目光從羊宣紙上移開,焦急地道:“爺爺您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外麵都在傳那九皇子林亮實際上是被您和王家聯手做局陷害的,現在楊鬼已經去了王家,聽說王家的家主還有好幾個王境武者都死了,這下一步說不定就來我們太師府了!”
“王家家主死了?”
司馬德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精光,終於是升起了一絲興趣,將剛寫完的字收起來,歎了口氣道:“王家的那位夠狠啊!”
又瞥了眼一臉茫然的司馬望,道:“你以為王家死了的家主和那些王境是楊鬼做的嗎?在如今的局勢下,帝都內聚集了如此數量的王境和皇境武者,楊鬼不會也不敢做這樣的事。”
“爺爺您的意思是……”
司馬望有些遲疑,顯然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猜測。
“楊鬼去王家的目的或許是真的想要弄清楚雲龍寺之戰的根底,但是他更多的用意卻是敲打,而王家那位則是用一位家主兩位王境還有一眾子弟徹底地堵死了真相。”
“或者說從王家公布那些人的死訊開始,整個王家就和這件事徹底撇清關係了,王家沒有了關係,自然就更不會來找老夫的麻煩,那九皇子林亮殺了大皇子林玄乃是老夫親眼所見,除非大皇子複生,否則沒有人會找老夫的麻煩。”
說完司馬德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司馬望,不知為何往日看來聰明伶俐的孫子此時在司馬德眼中就像是一個愚不可及的人,竟然連這些事情都要自己親自解釋。
揮手讓司馬望退下,司馬德推開窗戶望著窗外的烈日,喃喃自語道:“世人大多愚不可及,故人誠不欺我啊!真相是什麼現在已經沒人在乎了,炎皇將林亮打入天牢,又讓楊鬼去敲打王家,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不過將林亮打入天牢這一手倒確實是出乎了老夫的預料,也罷,凡事過猶不及,能為那位大人做的事老夫也都做了,現在就要等晉尊大典之日再見分曉了!”
徐伯端著一杯靈茶走入書房,見司馬德凝視著窗外,也不打擾,將靈茶放在書桌上便是離開了。
天牢
距離上一位被大炎皇朝打入天牢的尊境武者在進入天牢三日後被活活逼瘋之後,這裏已經有數千年的時間沒有迎來新的麵孔了。
和外界那座號稱是天牢的監牢不同,這裏才是真正的天牢所在,這一點帝都中資曆深的人都很清楚,也就王自戰在聽到有兩個北域探子被丟到天牢之中才會驚慌失措。
漫長的歲月也模糊了外界對這裏的認知,即便是身為建造者的大炎皇朝,在曆經上古、中古到如今數千年,也隻是單純的認為這裏麵負責守衛的是有著皇境巔峰戰力的傀儡,卻從未想過這些實力已達到了皇境巔峰的傀儡竟然能逐漸衍生出屬於自己的靈智。
天牢與其說是一座監牢,倒不如說是一座小型的城池,裏麵的布局幾乎是一個縮小版的帝都,大部分的傀儡都固定守衛在天牢的各個角落,隻有少許有屬於自己靈智的傀儡在四處遊蕩。
在整個天牢最中心的位置,那裏沒有任何的建築,但是那已經完全滲入地麵的暗紅色血跡卻是讓任何尊境武者都不敢靠近的存在,那是大聖級別的聖境武者的血液。
在天牢中並沒有日與夜,也沒有任何的計時工具,時間仿佛在這裏停滯了,任何人隻要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就會產生要在這裏呆上一輩子的錯覺,那股彌漫在整座天牢中的霧氣便是造成這種錯覺的罪魁禍首。
砰砰砰!
驟然傳出的敲擊聲打破了天牢的寂靜。
一隻明顯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智的傀儡疑惑地敲著一間監牢的大門,然而敲了半天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這才搖了搖頭走到一旁繼續坐下。
“老三,你這每天敲的煩不煩啊,裏麵那人送來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明顯活不了許久,這會說不定已經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