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挪著顯得肥胖的身子,走進來包間,麵上帶著笑意,道:“各位師弟師妹,你們好啊。”
蘇橋雪和顧思飛對視了一眼,道:“朱師兄貴為燕王世子,怎麼會到這裏來?”
這個肥胖的青年正是燕王朱棣的長子,朱高熾。
朱高熾雖然體態臃腫,行動笨拙,並不受父親燕王所喜,但是因為他學識淵博,為人恭謙有禮,深得祖父朱元璋喜愛,將他封為燕王世子,以獲得爵位繼承權。
蘇橋雪等人來北京前,也是做過功課,對朱高熾的事自然也有了解,笑道:“朱師兄不會是特意再此等我們吧?”
朱高熾麵上帶著笑意,春風般和煦,笑道:“愚兄確實是在這裏等你們的。”
見蘇橋雪等人都看著他,他接著道:“前日我接到五叔周王的快馬傳信,說起諸位師弟師妹們曾和沈師公一同去拜訪過他。他在諸位拜訪他後,覺得事情可能不會簡單,於是派人查訪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就查出問題來了。五叔在信裏和我說起事情始末,我們才知道,被人擺了一道。”
顧思飛奇道:“周王查到什麼了?”
朱高熾聲音漸漸低沉,道:“有人派了一些人混進了我們的邊軍和五叔的王府。借著我們的名義幹了一些事,故意嫁禍給我們,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陷害八勢各門,而且造成了極為不利我們的傳言,說京中意圖削藩,我們要造反。”
在場諸人聽見他這麼說,全都麵色一變。朱高熾在他們麵前這麼講,是真的被構陷,來找他們說明實情,還是意圖借此言論混淆視聽?
朱高熾也不看他們神情,道:“是以我覺得諸位肯定會來北京查證。畢竟諸位都深受此勢力的陷害,線索現在都彙集到北京,燕王府是你們的關鍵檢查點。我昨日就以開始派人在各個城門恭候諸位,隻是下人們早間來報,諸位出城來了居庸關。想來諸位是想去邊軍處找我父王,所以我就在這裏恭候大駕了。”
朱高熾簡單幾句話就把事情說清楚了,蘇橋雪等人恍然大悟。
海傾城嘿嘿一笑,道:“朱師兄,那請問,你有查到你們邊軍裏麵被安插了多少人沒?”
朱高熾麵色陰沉,點頭道:“有,而且還不少。”
海傾城臉上的笑容凝結了起來,蘇橋雪道:“包括黃隼?”
朱高熾沉聲道:“不隻有千裏鎖魂黃隼,還有很多江湖敗類或是喬裝,或是易容來投軍。甚至有些個還憑著軍功,有了職務。唉,實在是意料不到,竟然讓那勢力的人滲透的如此嚴重。如今他們在軍中故意攪混水,讓京中以為我父王意圖謀反。如今京中已經派了工部侍郎張昺來北京做布政使,謝貴,張信做都指揮使,還把這軍中我父王的親信全部調離。如今,我父王這藩王做的已經是如履薄冰,步步為營。隻怕一步行差踏錯就會被有心人利用,到時候隻怕是親者痛仇者快啊。”
海傾城皺眉道:“那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做?如果算上燕王府,那真的是八勢的所有門派都被算計了進去。”
顧思飛道:“前次傾天師兄大婚之前,我爹和姑姑就因為江浙一帶突然出現一些水賊,專門劫持我們顧家水運貨船,造成杭城絲綢難以到達江北一帶,使得江北綢緞價格暴漲。且那些水賊隻劫我顧家水船,行為怪異,殺我弟子不說,還燒我貨船,隻殺人不越貨,也不搶金銀。直到我爹和姑姑在水路埋伏了足有半月,才將水賊領頭的數人擊斃,這群水賊才做鳥獸散。如今聯係起來看,這隻怕也是針對我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