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龍應了聲,也未避諱耿一鳴還在一旁,直言不諱道:“會幹哪樣就幹哪樣,其實府邸不缺傭人,但我看上你的人了,懂我的意思嗎?”
喬曉佳聽這意思是:邊幹活邊陪床?
她垂下眼皮沉思片刻,既然跑不了,不如先談個價格。
“您一個月能付我多少銀子?”
此話一出,段瑞龍與耿一鳴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笑起來。
段瑞龍笑得尤為開懷,翹起拇指,道“好樣的!還有膽量與本將軍討價還價。”
——在玉峙國內,倘若當官的看上哪家待嫁女子,並願納入府中做妾,且不說張燈結彩奔走相告,至少也得磕頭謝恩。出人頭地,光耀門楣啊。
喬曉佳一個穿越女哪裏知道玉峙國女人的地位低到“挖地三尺”的境界。她聞得二人笑聲卻不明所以。您都堂而皇之的講出來了,還不能問問價麼?這有什麼好笑的。
“五兩、十兩?你說吧,哈哈——”段瑞龍抿了口茶,話說多少人想進將軍府當差都無門路,這小女子真是身福中不知福。
喬曉佳倒不客氣,伸出十根手指,正色道:“十兩,但我要帶著弟弟一起過……”她又放下一隻手“所以,五兩就好。”
她打聽過了,算是高級白領價碼。
段瑞龍睨了眼臥在椅子上睡覺的小男孩,眸中多了一縷柔和之情“給你十兩,給這孩子置辦幾件像樣的衣裳。”
喬曉佳聽他這般爽快,不由深深鞠躬:“謝謝段將軍,我會認真工作的。”
耿一鳴則未發表言論,他注視喬曉佳的側臉,不滿二十歲的寡婦,既然她夫君死於亂戰,那按本朝規定,亡者家屬每月應去官府領取銀兩維持家計,為何還會過得如此落魄?
“隨管家下去吧。”段瑞龍一揚手命令管家“給這姐弟倆安排間單獨的住房,找些力所能及的活讓她做便可。”
管家俯首得令,隨後帶著喬曉佳與墨無名先行離開。
喬曉佳確實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的“待遇”,更沒想到段瑞龍這麼有“人性”,雖然他的目的並不單純,但她已然很知足了。
待喬曉佳走遠,耿一鳴問:“瑞龍,我承認這女子挺俏麗,但至於讓你這般迷戀嗎?”
段瑞龍慵懶地依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房梁上,有些黯然,他吐了口氣,無力地動了動唇:“談不上迷戀,就是喜歡她的俏。”他歪頭看向耿一鳴“她想出城被你碰上了?”
耿一鳴笑了笑:“段大將軍看上的女人怎敢跑呢?真是路上巧遇。”
段瑞龍不以為意,伸伸懶腰:“跑也不奇怪,城內無人不知我乃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他起身欲回房,走出兩步,駐足回眸,發自肺腑地說“謝了,要說你這做兄弟的真夠意思,連我的情緒都考慮得這般周全。”
耿一鳴不耐煩地揚手轟趕:“假客套,快去歇著吧。”
段瑞龍笑得有點苦澀,他應了聲。拖著疲憊的身軀悠悠離開。
耿一鳴注視他的背影,想當年他們曾是並肩作戰的小士兵,在混戰中若不是段瑞龍替他擋下一劍,他早已魂歸地府了,別說這點小忙,他欠段瑞龍一個大人情。
可是,如何讓段瑞龍徹底忘卻過去呢,說出來都無人相信吧,看似冷酷無情的赤手將軍,心中卻隱藏著一段無法釋懷的情感。每每觸及,悲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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