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狹之間,喬曉佳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她擦了把額頭,一層冷汗沁在手心裏。
夢的內容她還記得七八,似乎置身於風雨交加的夜晚,狂風卷動著茂林的枝葉,仿佛妖魔的嘶吼。而她,以旁邊者的角度看到一名腹部凸出的女子,迎著寒風履步維艱。女子衣衫單薄,一手抓扶樹幹,一手緊緊護住腹部,正當這時,一名白衣男子出現在女子麵前,二話不說便點了女子的定穴,女子驚恐地望向男子,隻見男子不知往女子口中塞了何物,片刻後,隻見大片大片的鮮血順著女子的大腿根流淌,染紅了女子的褲管以及碧綠的青草。
——夢中出現的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墨紫雨。
而那名男子,她雖然隻看到背影,但是她可以確定,此人是……暮夏染。
喬曉佳不自覺地扶上小腹,這夢來的不早不晚,偏偏出現在大戰前夕,會是真的嗎?倘若是真,這便是墨紫雨記恨暮夏染的理由嗎?
淒寒的冷風順著帳門撩開的縫隙吹入,喬曉佳抽回神智,見來人是段瑞龍,她三兩步跑下床,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
“怎了?鞋都不穿就往我懷裏鑽?”段瑞龍彎身將她抱起,疾步返回床邊。
喬曉佳倚在他的肩頭,回想著方才的夢境,不禁打個冷顫。
段瑞龍挑起她的下巴,俯頭碰了她唇瓣一下,笑著問:“出何事了?嚇得小臉都白了。”
喬曉佳默默搖頭,這夢多半是假的,因為她潛意識裏總怕做出對不起暮夏染的事,所以才會這種夢寬慰自己吧。
“剛收到暮夏國王爺遞來的戰書,他指名道姓要與我一決高下。”段瑞龍非但未擔憂,反而神色歡愉,可見體內的戰鬥因子“朝氣蓬勃”。
至於原因,墨紫雨曾說過,暮夏染有可能是墨無名的親爹。雖然墨紫雨未表現出對此人的重視,但是畢竟牽連著那麼一層不清不楚的關係。
如今暮夏染指名道姓要與他一決生死;
管它是新仇還是舊恨,一起來吧,早解決早踏實。
喬曉佳怔了怔,接過戰書閱讀,果然,暮夏染約段瑞龍明日晌午戰前交鋒。在戰場上單打獨鬥自有不成文的規定:無論生或死,雙方士兵不可群起而攻之。
“不接受挑戰怎了?如今咱們勝券在握,為何非要接受呢?……”喬曉佳故作平靜地問,心中卻焦急萬分,暮夏染武功極高,段瑞龍未必是他的對手。
“七尺男兒豈有退縮之理?”
“問題是,雖然他說他是我師父,但誰又知道我們之間是否反目成仇?何況,你又不了解暮夏染的底細,你怎能確定這並非陷阱?”喬曉佳真不想讓他迎戰,哪一方受傷她都無法接受。
於是乎,她跨坐在段瑞龍腿前,悠悠側過頭,吻上他敏感的耳垂。
段瑞龍不禁輕聲悶哼,掐住她的腰肢,並未拉近懷裏,而是將她整個人抱起,拎到一旁。
“我要保存體力,莫招惹我。”他一本正經地警告道。
喬曉佳見他要走,急忙環住他的腰,硬著頭皮道:“是我想要,你遷就我一回行不行?……”說著,她緊貼他的脊背爬起身,環住他的脖頸,親吻他已赤紅發燙的耳根兒。
一副柔軟的身軀摩擦著他的背部,他明顯地僵了一下,心裏想著再次推開她或者疾步離開,可是雙腳不聽使喚,他自己都未料到,想拒絕她“欲語還休”的誘惑,太難了。
喬曉佳趁熱打鐵,雙手環在他身軀,手指探入他鬆垮的領口,輕柔地撫摸他的胸膛。
“你怕我打不過暮夏染?”他的聲線稍顯沙啞。
“非也……方才我做了個噩夢,夢境血腥恐怖,我隻是……感到忐忑不安。”她站在床邊,側頭輕吻他的唇角,懇求道:“這一仗不知會打多久,自當陪陪我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