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梅雨季節總是趕在六月底七月初的考試季。
本就神經緊繃的期末,再加上悶濕的天氣把更加使人煩躁不安。
樓道裏,整個空間都彌漫著潮濕的氣息。
鼻子吸進去都是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總之不舒服。
一顆顆小水珠凝聚在牆上,地上,扶手上,鏡子也蓋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午後,經過一場大雨的洗刷,校園裏潮濕的空氣中難得夾雜著一股青草的氣息,雨水的衝洗淨化了些許帶有讓人渾身不自在的悶濕感,路邊上的小花小草也都含羞的低下頭,身子剛洗過澡的他們,似乎還非常舒適的臉上帶著露水,一滴一滴,金銀剔透的。
我獨自一人走在學校的步行街上,暴雨之後本身出沒的人就少,再加上這一周期末考試陸陸續續都結束了,基本上很多同學都開始放暑假回家了,這樣一來,顯得平時熙熙囔囔的步行街格外冷清。
“好快啊,一眨眼就要大三升大四了,明年這時候就已經畢業了”聞著這股清新的青草香我開始在哪裏感慨。
的確,無數的大學生不都是在一路感慨著度過嗎,總覺得什麼事情也沒做,就要草草了事了。真應驗了那句廣告台詞,開始了嗎,已經結束了。
記得,我們大一的英語老師第一節課就說過,大學就是四個境界,醉生夢死。
大一的時候是“醉”剛從痛苦的高中一路挺上來,一下子少了束縛在身上的枷鎖,難免如同脫了韁的野馬,肆意的在道路上奔騰,看見任何一處新鮮的東西,都是不會的放棄的,任何新鮮的不新鮮的都非得去嗅一嗅才罷休。
大二的時候是“生”酒醉之後,醒來勢必要重重新做人。發現自己,要好好珍惜大學生活了,感覺已經徹底遠離孩童時代了,沒有了家人銅牆鐵壁的保護
大三的時候是“夢”
這時候往往就開始做各種白日夢,該當上學生會領導的也都當上了,該有一技之長在學校裏呼風喚雨的時代也到來了,在這個小小的圈子的,就像一隻井底之蛙,以為隻手遮天了,以為以自己的能力在外任何一個地方闖蕩都是呼風喚雨的了,但是這些都隻是你以為,你在夢裏的你以為。
大四的時候是“死”
多少人渾渾噩噩的度過了這四年就有多少人一樣爭強好勝的度過的這四年,不管你是怎麼度過的,你的大學時光是好的也罷,是不好的也罷,當你踏入社會的那一刹那,你的幻想就該全部破滅,也許,你可能心如死灰,在也沒有睡懶覺的日子了,再也沒有不愁吃不愁喝不愁住的日子了,你過往的一切都將死去,你就是一隻蝴蝶,衝破繭的那一刹那,你有可能重生,也有可能就這麼死去。
“慕容曦!你在這裏幹嘛呢!”遠處食堂門口,一個紮著斜馬尾辮,黑色緊身背心,牛仔高腰短褲,一雙幹淨的阿迪達斯球鞋,手裏拿著一杯珍珠奶茶的姑娘,沒錯,這就是我的室友之一,鹿一菲。
“哎呀,早上考完國際法我就看你很早交卷了,後來吃飯的時候也沒看到你,你又去醫院啦?”菲頭一路小跑上來質問我。
非頭在高中的時候她的高中同學給她起的綽號就叫菲頭,所以進來自我介紹之後,我們也都習慣叫她菲頭了。
此時,她紅紅的臉頰兩側流著一些汗,顯得格外可愛。她是我們學校舞團的,大二的時候還擔任了團長,經常代表學校出去參加各種舞蹈類比賽,基本上都在全國前三。不過她們比的項目是健美操,剛進大學時我一直以為是廣播體操那種健美操,一直嘲笑她,廣播體操有什麼好比賽的。
一開始大家都不熟,她到也懶得與我們解釋,知道後來有一次她邀請我們去參觀她的比賽我才徹底了解競技健美操的含義。比賽還有各種舞蹈,比如個人SOHO,爵士等等,當時把我們震驚的她,其實一直也是每天晚上去操房跳舞訓練,所以她的身材還算是不錯,隻不過練舞蹈的小腿肌肉普遍偏粗,嗯,胸部也很小,我一度嘲笑她,要是最小的是A罩杯,那麼她一定是-A!真的,我承認我沒見過這麼小的。
“沒有啊,我昨天去過醫院了,這個老毛病我這幾年調養的也好多了,早上考的不好,我就吃去走走,誰知道下這麼大雨,我就在外麵咖啡店坐了一會。”由於我進大學的特殊原因,在學業上我基本都不用努力,不過真和普通學生一起參加考試的時候,看著那卷子上麵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的小黑子,也隻好自詡看來在學業上是沒什麼成就了。
菲頭做了一反嘔狀“小曦你怕啥,咱們有加分啊!嘿嘿!再說了你以前不是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比劃老寫錯,你還會努力用功學習麼哈哈哈,哎喲不要掐我,我錯了!
我的名字叫慕容曦,我是難產兒,媽媽羊水破了之後一直在掙紮,連續兩個晚上都是她的慘叫聲,直到伴隨嬰兒落地大哭的那一刻,天邊的一道晨曦突然滑破寂靜的黑夜,照亮著溫暖著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