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已經交手十多個回合。
江哲有些力不從心,心中一陣發悶,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顯然還是中了生化人的毒了。
這毒並非隻通過呼吸進入體內,甚至可以通過皮膚的接觸滲入人體,實在是任何人也不願碰到的大麻煩,尤其此刻沒有槍械在手,白刃相接,至多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江哲使勁咬破舌頭,頓時人一個機靈,這才強行清醒過來,卻發現林子深處還有幾個隱藏的極深的呼吸,若不是自己深入林子深處,恐怕還真難以發現對方。
此刻江哲氣息紊亂,而三個生化人也是狼狽不堪,全身破破爛爛,不少地方鮮血橫流,隻是這對於他們來說,除非流盡最後一滴血,否則隻有被砍掉腦袋才能真的殺死他們。
江哲倒是也有機會,隻是這三人明顯配合密切,倘若江哲全力斬殺一人,那人竟然不要腦袋也要撲將上來抱住江哲,而另外兩人也是瘋狂舍命,發狂一樣要取江哲性命,於是生生磨到現在。
“媽的,那丫頭是不是真要我死,到現在還沒叫來人手!”
江哲顧不上許多,此刻隻有見機行事,尋找辦法速戰速決。
江哲且戰且退,爭取避免和那毒氣的接觸,否則即使成功脫身,外頭的埋伏恐怕也再無力應對,隻得束手就擒。
好在三名生化人流血不少,雖然無法致死,但是動作也逐漸慢了下來,不過一旦江哲試圖斬殺,便又瘋狂起來,著實讓人無奈。
尋找機會的江哲靠住一棵大樹,忽然豁然開朗。他騰空直起,手中長劍亂舞,頓時便將這樹上的葉片砍下大半。
三名生化人正要撲上來,卻突然停在原地,手中藍光匕首在空氣中不斷上下翻飛,竟然是在砍那飄飛而落的樹葉。
原來生化人雖然不懼疼痛,但是卻也無法辨清敵人和危險,不過由於本能尚存,竟然下意識認為樹葉有些威脅,不得不放下江哲,先行解決這無數的樹葉暗器再說。
江哲一時靈光,自然也不敢再耽擱下去,隻是林子深處分明有高手躲藏,林子外麵也有傭兵和狙擊手,而這生化人,橫亙樹林之中,不想個辦法,恐怕援兵來了,也隻是打掃戰場,順帶收個血肉模糊的屍體回去罷了。
咬了咬牙,江哲將頭一埋,仗著速度優勢,攀上大樹,騰空在樹林間穿梭,直接往樹林外飛馳而去。
從樹林中衝出,那夥傭兵但是沒有看到,連帶著狙擊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公園裏的燈全滅了,江灘公園裏一片漆黑,空蕩寂寞的夜裏忽然響起一陣奇異的音樂。
那音樂忽高忽低,也不知是什麼樂器譜成,中間夾雜著慘烈的笑,刺痛的嘶喊和香豔的呻吟,雜亂無章的曲子卻詭異的讓人氣血翻騰,江哲麵前似乎浮現出無數穿著暴露卻頂著一具骷髏頭的女郎,正伸著她們修長卻指尖泛著綠光的手,徐徐向江哲逼來。
“啊啊啊!”
痛苦不堪的江哲抱頭仰天長嘯,整個額頭上青筋畢露,踉踉蹌蹌又搖搖欲墜的晃了幾步,然後直接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靈台尚且還有一絲清醒的江哲,顫抖著舉起雙手,一咬牙,雙目瞪得渾圓,雙掌猛然發力,拍打在雙耳兩側,兩股鮮血從耳道裏流出,滴答著落在地上。
頓時,世界似乎恢複了空靈,所有的聲音都再也幹擾不了江哲。隻是這一身的狼狽和全身的大汗訴說著江哲剛剛的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