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能認人,尤其是好鷹,像這類婆羅白頭鷹,但是你如果想要鷹像狗一樣忠誠溫順,沒戲,鷹是桀驁神俊的靈物,要像狗,就不是鷹,是鳥了。”
這是奧古斯丁對約克和尼祿的講述,這兩個家夥回到脈代奧拉後所有空閑時間就全放在各自的婆羅白頭雛鷹身上,這段話其實不是奧古斯丁原創,是前世長白山一位老獵人‘私’下聊天時的感慨,在真正馴養金雕後,奧古斯丁算是切身體會這一點,此時看著約克和尼祿按照他所教的法子“撈水”,看到約克聽到他的話後似乎有點泄氣,笑道:“不過鷹隻要是從小養的,肯定親近主人,普通的鷹種一旦喜歡黏人,會變得太軟,基本上不會做什麼,例如捕獵,因為它們不會自淨,不會跟同類‘交’流,但婆羅白頭鷹之所以被帝國和白薔薇王朝的廣大貴族看中,就是這類羽禽既有一般雄奇鷹隼的桀驁不馴,也有它們不具備的親人,當然前提是像你們這樣從窩裏掏出來,會獨自飛翔的稍大婆羅白頭鷹不管如何飼養都不會親人,你們運氣不錯。不過人和鷹,說到底,還是降伏和征服的關係,沒有別的,以後等你們帶著它們出去捕獵就知道這‘門’活兒不簡單。”
尼祿的手滿是老繭,這不是抄寫經書抄出來的,而是按照奧古斯丁的法子給雛鷹喂水喂出來的,這個法子被奧古斯丁稱作“撈水”,就算是‘精’通玩鷹的龐培少爺也沒聽說過這個養鷹的方式,奇怪問道:“奧古斯丁,帝都養鷹好像都是‘肉’蘸水或者鵝‘毛’筆沾水喂養鷹隼,其它地方好像也差不多。可就是沒聽說你這個撈水。你該不會是特意讓我和約克吃點苦頭吧?”
約克就剛被鷹喙啄出一條血痕,強忍疼痛的他一聽到尼祿的疑‘惑’,立即瞪向奧古斯丁,後者略帶著幸災樂禍地神情理直氣壯解釋道:“你們可別小瞧了這個撈水,這種法子養出來地鷹肯定比尼祿所說的那些方法更神勇親人。不吃點苦,就想熬出一隻出類拔萃的獵鷹?尼祿,這就像老貴族不‘花’幾袋子凱撒金幣就想爬上澳梅科城某朵白薔薇的天鵝絨大‘床’一樣,做夢。”
尼祿和約克養鷹都是‘門’外漢,聽到這個解釋也就不再多話,約克有點擔憂道:“奧古斯丁,很快就要冬天了。這兩隻鷹到時候怎麼辦?”
奧古斯丁笑道:“沒事。這鷹是熱物,不怕冷,別說塔梅廊城,就算是卡妙帝國,這種婆羅白頭鷹稍微有點膘的都可以直接扔在外邊養。等這兩隻小家夥羽‘毛’豐滿了,能打獵了,有機會跟塔梅廊貴族們那些鷹隼比較一下,你們就知道這撈水養出來地婆羅白頭鷹絕對要比不撈水的要打獵的遠。”幾位捧著經書路過一旁的老邁修士看著三個年輕孩子蹲在地上嘀咕,都是微微一笑。脈代奧拉神學院曆史上還是第一次有成員養鷹,為這事情某些個勃然大怒的古板大人物還特意討論過這件事情,最終傳到閉‘門’寫書的紅衣大主教耳朵裏,這位院長大人走出‘門’後輕輕一句“聖徒阿樂翰說過等我逝去,要像鷹一樣守護脈代奧拉上空。以後我也一樣”便壓下了所有沸沸揚揚。
這一天清晨做完禱告。奧古斯丁依然按照老規矩來那棵鐵拔翁樹下進行騎士訓練,如今尼祿已經代替鐵拔翁樹成了奧古斯丁的靶子。因為奧古斯丁知道要是再練下去指不定哪天這棵聖徒阿樂翰親手植下地“聖樹”就會折斷,尼祿站在樹下,奧古斯丁急速揮槍,每一次都在離尼祿身體毫厘處停下,隻要出現一點誤差再靠近一點,尼祿這位龐培大少爺就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時間,奧古斯丁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家夥要主動提出這個建議,這樣一來,他地每一槍便都需要傾入所以注意力,幾乎需要往常的雙倍耐力,每一次訓練尾期,他的槍便會下意識離尼祿的身體越來越遠,因為‘精’疲力竭後他對自己的把握能力就越來越弱,尼祿每次做靶子的時候都一臉微笑,奧古斯丁納悶這個家夥是不是有受虐癖好,他和這位大家族繼承人誰都不確定下一槍是不是會出現手誤,總之尼祿的這個瘋狂提議讓兩個人逐漸產生了一種近似於“畸形”的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