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初與君墨池順利的進宮,來到大殿的時候,慕丞相,皇後,君心瑤,都守在君灝的塌前。
“初兒回來了!”這時皇後喊了一聲,君灝的頭艱難挪過來,像門口看去!
君墨池看著蒼老了許多的君灝鼻子一酸跪倒在地“父皇!”
君墨初卻挪不動自己的腳,小時候他教自己射箭!練劍!自己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像他一樣文武雙全,隻是母妃意外離世,與他之間的關係逐漸疏離,甚至自己都恨起了他!這些年,自己一直在任性妄為,他卻一直包容,他最喜歡的鸚鵡被自己一箭射死,他都沒有生氣!朝中大臣出言不遜,自己立刻在大殿之上讓他身首異處!從那時起,開始嗜血,看到血就莫名的興奮!慢慢的就成了大家口中的嗜血魔頭,心狠手辣!他的眼睛裏隻有疼愛!
如今再見卻是這個模樣!
“初兒”君灝看見君墨初後,似乎心情好多了,眉眼間都是笑意。
君墨初往塌前走了幾步。
君灝向君墨初伸出手,大家都看向君墨初,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他會不會選擇原諒,讓這個可憐的父親能瞑目!
君灝失落的將手收回,可就在快要落下的時候,君墨初伸出手,握住了君灝的手!
君灝眼睛亮了亮,緊握住君墨初的手“初兒”眼睛瞬間濕潤了!小時候經常牽著他的手一起散步,一起玩,那時他的手又小又肉呼呼,多少年都沒有再近身親近過,他的手大了好多,十指修長,骨節分明,似乎還泛著一絲寒意!“父皇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可如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父皇隻希望你放下心中的仇恨,父皇就將這天下交給你了!”君灝廢力的說著,說完又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時從他的嘴中咳出血來!
“父皇!”君墨池緊張的跪在塌邊!
“父皇!你怎麼了!父皇!我是心瑤啊!你看看我!”君心瑤哭著喊著趴在皇帝的床前。
這時君灝已經開始神誌不清了!但他握著君墨初的手遲遲沒有鬆開!
慕修寒的眼眶也濕潤了!還記得當初年輕時,一起去過的戰場,一起練的武,就連受罰也是一起樂不思蜀的!沒想到怎麼就突然咳血,日益嚴重!剛強的一個人,瞬間就老了好多!也許在這高位上,他每一日都過的不快樂!他也許已經心力交瘁了!
皇後在一邊偷偷的摸著眼淚,縱然知道他封自己為皇後純屬報恩,與愛並沒有任何關係!他一直真心喜歡的隻有陸優璿,老七的母妃,他用心的想留住她,留她在身邊!比對每一個人都用心,本不願來後宮的皇上,自從陸優璿進宮,日日來後宮,隻不過日日都去了陸貴妃的忘憂殿!
縱然這樣,自己也義無反顧地愛著這個男人!
“修寒啊!”過了半響,君灝似乎緩過來了一點,閉著眼睛。
“臣在!”慕修寒跪倒在地,終於男子氣概眼眶中的濕潤凝成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不要擔心我!你最了解我了!也許這是一種解脫,我已經苦了一生了,我就把初兒托付給你了,別讓他再走我的路了!”君灝眼角似乎有了淚光!
“臣遵旨!”
“初兒!”君灝拉著他的手,另一隻手在枕邊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到了,君墨初一看,那是父皇生辰時自己送的人偶,自己刻的!那時雕刻的技術差極了,上麵的棱角都被磨平了,可見平日裏沒少在手裏!君墨初隱忍許久的情緒,這一刻眼中卻溢滿淚水!
“父皇!”一聲哀聲道盡了父與子之間無盡的酸楚!
聽到君墨初叫自己父皇,君灝笑彎了嘴角,似乎又回到了,那年禦花園的時候,與他躲貓貓,他找不到自己,站在園中,焦急的喊著“父皇!父皇你在哪?兒臣不玩了!父皇你快出來!兒臣怕”沒想到會惹哭他,從花叢中出來,見到他破涕為笑,抱著自己不撒手,那時覺得是一段美好的回憶!美好的有些奢侈!這聲父皇等了十幾年,今日在自己快要終結的時候!卻也無憾了!
“初兒!父皇最想念我們一起的日子,父皇先去看看你母妃,這麼多年,她定是生氣了!我得好好哄哄她!初兒,父皇最放心不下你!父皇怕你在這個位置上難為,卻又不能毀了聖天的百年基業,隻能將它強行交到你的手裏!你別怪父皇!”君灝疲憊的一張一合。
“不會的!”
“我還想再聽你叫一次父皇!”君灝艱難的轉過頭,眼睛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