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這就沒啦?沒頭沒尾的!”長發男子一臉不滿的看著遊俠。
遊俠打了個酒嗝,晃了晃腦袋。
“是啊,這就是燕城的故事了你還想知道啥呀!”
“你這廝,這擺明就是那些老爺們的三流愛情故事,你說出來有啥意思。不行不行,你得再說一個。”
遊俠嘿嘿一笑,“我看你剛剛聽得挺認真的啊。”
長發男子臉一紅,“我那是無聊,無聊你懂嗎!”
“噗!”遊俠把喝到一半的酒噴了出來。
“不行了,讓我笑一下,哎呦喂,笑死我了。”
“你!”長發男子抹了下臉色的酒水正要發怒。
“好了好了,誰叫你賴皮的。”
永康丟了塊抹布到他跟前,“酒也堵不住你的嘴。”
長發男子被永康說得一愣一愣的,那衝上來的怒氣也噎在喉頭出來,最後隻能悻悻將臉上的酒水抹幹淨。
“老板什麼時辰了!”賴在桌子上遊俠翻了個身,那軟塌塌的真讓人擔心他會滑下去。
“未時一刻。”
老板拍了拍臉,暖和的屋內總會讓人犯困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下午。
“嗯,我該走了。”遊俠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我聽到風雪停了,又該上路咯。”
永康手指輕敲桌子,那眼睛看著遊俠那飄忽不定步伐。
“噢,對了!”遊俠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他轉過身來回到桌子旁拿起那被他脫下的手套。
“差點忘了拿這個。”
永康露出了一絲微笑。
“往北邊走記得要戴手套。”遊俠拍了拍永康的肩膀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永康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背影。
“這位兄弟,敢問名號以後見麵好稱呼!”
遊俠推開了門將外麵的鬥笠蓋在了頭上,他側著頭看向屋內的兩人。
“我叫張成。”
————
“我走一步啊晃一步,哆嗦一下樂嗬一下!”
“我跳一步啊搖一步,震蕩一下顛倒一下!”……
在雪地中張成晃晃悠悠的走著,嘴裏還時不時的唱著那前後不搭的莫名歌謠。
喝了酒的張成腳步飄忽著,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真讓人懷疑他下一刻就會跌倒。
“哎呦!”
這不,厚厚的積雪擋住的樹根將他絆了下,重心不穩的張成立馬向前撲去。
“大哥。”
一隻有著修長手指的手從前麵托住了前撲的張成。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一生。”
來人是一個穿著白色文士衫披著裘衣的中年人,那平凡的麵孔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諧,那是尋常人看上一眼轉頭就能忘卻的和諧,唯一讓人能夠記得住的是他的八字胡。
“大哥你又喝醉了。”
“我沒醉,你知道我醉不了的。”
“我知道。”
這個叫一生的中年人收回了手,靜靜的看著張成。
張成也不急,他將鬥笠拿了下來,那充滿著深邃和未知的眼睛看著眼前之人。
“說吧蕭一生,你來找我做什麼。”
“大哥。”
“噢對!我想起來了,我還是你的大哥。”
“大哥。”
“行了,直接說吧,你找我做什麼。不會是想找我敘舊吧。”
這一次蕭一生並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張成。
“嘿,真的是來敘舊的啊。”
“我一直在看著你。”
“嗯,你不說我也忘了,沒有什麼是你看不見的。”
“回去吧大哥,嫂子還在家裏等著你。”
“可我還不想回去。”張成向後退了一步坐在了雪地中。
蕭一生伸手撫了下他那小八字胡。
“過了好久好久了啊。”張成搖了搖頭,“我經常做夢,夢到一些過去的事情,人老了就會經常回憶。”
“我們都老了。”蕭一生平靜的說道。
“是啊,我們都老了。”張成歎息一聲,“過去的事情就像那煙霧,被風一吹就沒了。”
“所以。”蕭一生拿出了一壺酒,“大哥你還能再喝一回嗎?”
“當然!”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