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感受到了嗎?”站在山崖上的蕭一生對胡宗正說道。
胡宗正沒有說話,他走到蕭一生身邊看著遠處夕陽的光輝為嘉城披上一層紅色的薄紗。
“我已經在大哥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胡宗正微微點了點頭。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這個女孩對你那麼重要嗎?在我的印象中你這是第一次求我。”蕭一生笑道。
“是的。”胡宗正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是一個關鍵的人。”
蕭一生輕笑一聲,“我接到線報,冥樓來的人是一名佐使。這段時間不斷示威的估計就是他了。”
“跳梁小醜。”
“那倒不能這麼說。”蕭一生把目光投向北方,“掌握了那麼多的知識,他一定很累了。”
胡宗正轉頭看著蕭一生,蕭一生那漆黑的雙眼中透露出智慧的光芒,像是能看透世間一切。
“每個人眼中的世界都有所不同,我看到的是無數的枷鎖,無數的關聯。它們相互聯結維持著這個世界的穩定,不至於令其成為一片混沌。”蕭一生緩緩說道。
“二哥你入魔了。”
“啊也是。”蕭一生拍了下額頭,“我還不需要思考那麼多這些問題,大哥說的沒錯每天吃吃喝喝就是快活。但是在此之前這片汙濁的天空還是需要清洗一遍。”
胡宗正沉默了一會,“二哥你不需要這麼說的,因為無論你做什麼我和大哥都會支持你,畢竟我們是兄弟啊。”
“是啊。”蕭一生露出那令人熟悉的笑容,“我們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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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瑤推辭了那些下人的攙扶緩緩的走出了房間。
月光照耀著庭院中,前幾日的雨水並沒有影響月光,烏雲散盡後依舊是那麼明亮,照在她身上在她身後的地麵上形成了一個黯淡而單薄的影子。
輕輕的抬了下手,一股無力感從她的手上傳來,這幾天她一直在嚐試搬運內息,但是事實卻是那麼的殘酷。
白素瑤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她已經是一個普通人了。不,應該說她連普通人都不如。
雖然那些被打斷的筋脈都被接了回來,但是它們還需要溫養,不然以目前的狀況,任何一點衝擊都會將它們震斷。
晚風拂過,白素瑤微微打了個寒顫。
一件外衣覆在了她的背上。
“白姑娘,你的筋脈斷的太徹底了,我雖然將它們接上了,但還是不能做到常人一樣。你要是受寒了那就麻煩了。”一個溫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蕭一生?”
“正是在下。”蕭一生從她身後走出來,把手伸到白素瑤身前,“我想你需要一點幫助。”
白素瑤看著蕭一生,就如同胡宗正一樣,她無法再那個充滿笑意的臉上看出任何東西。
“謝謝。”她將手搭在蕭一生的手臂上接受了他的攙扶。
“美麗的姑娘,你覺得這個月光怎麼樣。”蕭一生的語氣就像是同朋友們閑談一般。
“很漂亮。”
“那是自然的。”蕭一生朝白素瑤露出一個笑容,“這個院子是我計算了無數次之後才找到的在嘉城附近最好的觀月地。”
白素瑤搭在蕭一生手臂上的手緊了下。
“像你這樣如雪蓮花一樣冰清玉潔的姑娘,想必在冥樓過得很不好吧。”蕭一生度著平穩的步子如是說道。
白素瑤沒有回答他,即使此刻她的行為相當於成為了叛徒,可她心中也依舊將自己認定為冥樓的人。
更何況眼前這個叫蕭一生的男人本就不值得信任。她的養母是上一代的白虎使,每次提及灰縫穀,她總會告誡白素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