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學校,陽光清冷地刺在她的臉上,小酒不禁微頓,回想起昨天下午與你寧良的見麵,那是她策劃已久,期待已久的“長談”會麵,至少在小酒看來是這樣的。
“娘,什麼時候與你家姑娘見麵啊,我們聊聊增進感情啊……“
“汗,現在就可以,你來圖書館吧,我在四樓查資料。”小酒聽到這句話不可思議了三十秒,是不是說拒絕的話說太多都不好意思了,所以今天答應和她談談了?
“太給力了,到了姑娘找不到怎麼辦?四樓那麼大,走丟了你家姑娘你偷偷心疼怎麼辦……”小酒狡黠的說著,她就是喜歡調戲一本正經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寧良,因為她吃準了寧良溫潤的性子。
“好,找不到我就去接你。”放下手機,寧良不由得無語良久,“娘”這個稱呼還真是別致得可以,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有第二個厚顏無賴的葉小酒這樣喊他了。小酒是他們班上的交換生,最初打照麵是在輔導員辦公室裏,他印象中這個外來女孩長相清麗、談吐有禮,隱約中透露著一股優雅的貴氣,這就是別人看不出小酒真實性格的原因,她其實是奮鬥上進的小強,骨子裏是滿滿狂野的血統,總之是集上進與野心於一身的“壞女孩”。當輔導員介紹他叫寧良時,小酒噗嗤一聲笑出來:“娘?這個名字好,怎麼還會有人叫娘?那你兄弟是不是叫爹或者叔什麼的……”聽著她戲謔的調戲,寧良倒不急於解釋了,輔導員反倒不淡定了:“小酒啊,他叫寧良,是你的班長,也是校團委的書記……”一堆頭銜,小酒唯獨記住了這個有涵養又溫潤還可以叫”娘“的班長寧良。
這時的小酒正在“對鏡貼花黃”,換衣服、再換衣服、還是換衣服……終於她就像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脈一般頓悟地仰天長嘯:我靠,我娘喜歡啥樣的啊!……小酒推測寧良應該不喜歡張揚俗氣的裝束,因為他自己就內斂的可以,嗬嗬!為了保險起見,小酒選擇了一件短款深咖色套頭線衣,配一條亮晶晶的銀珠子掛鏈,酒瓶狀的掛墜垂到胸部以下。再穿一條深藍修身牛仔褲,套上一雙時尚感十足恰到腳踝的馬頭靴,站在鏡子麵前一個漂亮的媚眼,儼然一個幹練時尚又俏皮的精靈。小酒滿意地背上皮質的雙肩包跑向圖書館。她也不清楚為什麼別人都對她趨之若鶩而她就這麼抬舉寧良,是惡作劇?是被拒絕不甘心?還是真的淪陷了?
在四樓的你寧良平靜地點著鼠標,仍舊氣定神閑地搜著資料畫著圖(他報名了一個全國性建築行業的比賽)。隻是時不時瞟桌子上手機的眼神出賣了他真實的心緒:是期待還是避之不及?寧良隻覺得她在沒事找事,在大學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尷尬年紀,眼中隻有未來,談什麼感情!
雖說是這樣想,可他依舊有為之動容的女子,上麵那條規則隻是對於小酒單獨適用而已,小酒是知道的,因為這是她運用聊天軟件的匿名功能套出來的一根利刺!
“叮”一聲清脆的消息提示音響起,寧良慢慢拿起手機:
“娘,人家找不到你,隻能在牆角蹲著了“
寧良沒有說什麼直接拉開閱覽室的大門出去找這個大膽放肆又無可奈何的小酒。背著光,看到她麵對著牆壁站著,微嘟著嘴不停地擺弄手機,突然就閃出一絲複雜纏繞在心頭,無奈的搖搖頭招呼這隻纏人的小錨。當小酒從那一瞬間的迷失中回過神來,磨磨蹭蹭地挨著牆蹭到寧良跟前:
“娘,是你嗎?你瞧你又迷得人家找不到門在哪裏了”小酒忘乎所以明目張膽地調戲道。
“走吧,要不要出去走走?”寧良再次無語半晌後微笑著說
“好啊好啊,求之不得呢!”
跟寧良一起走在陽光正好狗兒不鬧的操場,小酒一絲不苟地望著寧良微笑,寧良一絲不苟地望著前麵棒壘球選手完美的動作微笑,兩人就這麼尷尬的走完了全程……在回去的路上,小酒覺得該說點什麼:
“娘,你好白啊,白的我都不好意思追你了,哎,你說我們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麼……”說著拿細嫩的食指戳戳寧良的胳膊
“我是很白,這是事實”寧良無視她的調戲,微笑著回答“等你狀態好的時候我們再談吧,我要去打網球了,有些事我會選擇一個比較合適的方式說清楚。”說著紳士的把小酒送到宿舍門口就離開了,留下獨自在風中淩亂的小酒和她被風撕碎的高傲。
小酒其實是一個不喜歡低頭的女孩,有困難就克服困難,克服不了就繞過去,繞不過去就找警察叔叔。她的清高就如她的眼光一樣高高在上,誰企圖挑戰她的清高那就是與虎謀皮般的打錯了算盤,因為她內心的狂野成就了她狠辣的另一麵性子。
所以她直接就在宿舍門口接受了高逸的邀請,也就出現了開篇的一幕:在高逸床上收到寧良的拒絕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