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想來?就你那人黑頭禿嘴巴賤的師父,給他吃閉門羹那算是尊敬他這個前輩,依著貓哥的脾氣,非給他烙九個結疤丟廟裏當燒柴僧不可。”男子沒好氣的道。
“貓哥,那可是我的師父,你的師叔”段虎道。
“師叔又咋啦?就是九錫虎賁的老紙婆來了,貓哥一樣敢捅一捅!”
段虎嘴角一抽,瞅見沒?這貨才是真正的活祖公,要不是真有能耐在身,就這狂妄的態度,早被人挖坑埋了,墳頭草都能比人高。
見段虎沒有吭聲,男子又道:“拒絕你們是因為我已經金盆洗手,不再踏足倒鬥界的這些紛爭了,當初我就得很明白,九錫虎賁已經衰落如此,就憑幾隻老螞蚱,蹦躂得再歡又如何,難道還能把門派再翻起來?”
“可你那黑禿師父死活不聽,還想和我翻臉幹架?不是我瞧他,他的那套能耐是不錯,但分誰與誰比,擱我手裏,我能讓他叫祖公!”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男子似有無窮怒火,像親爹訓斥不成器的兒子一樣,那叫一個稀裏嘩啦啦。
沒等男子把怨言完,身旁腥風襲來,血屠張牙舞爪猛撲而來。
“魑魅,就這尿性,敢在貓爺麵前掀浪,貓爺讓你魍魎碎魂!”
也不見男子有太大的動作,隻是微微側身,隨即抬腳一記腿鞭抽出。
嘭!
血屠像條死狗般再次彈飛出去,落地滾動幾圈後,神色有些呆滯,一時間竟然被踢懵了。
嗷!
一聲倉皇的低吼,血屠不再發動進攻,晃身朝寨子深處逃竄過去。
男子目視著逃走的血屠,轉而又起了話,似乎根本沒把血屠當回事,也懶得管對方逃不逃的。
“貓哥,血屠”段虎急忙提醒道。
“魑魅的事兒待會兒再,我現在有話問你。”
段虎眉梢一挑,得,貓哥的脾氣又犯了。
“有什麼話你問吧。”段虎搖了搖頭。
“你那黑禿師父呢?”
一聽這話,段虎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痛苦,腦袋低了下來。
男子哀歎一聲,“倒鬥藝人墓中葬”
“師叔他,走得還算安詳吧?”第一次,男子不再用言語挖苦蕭鎮山,改稱對方為師叔。
“師父他,他死後的身體被巫祖血僵奪舍”段虎痛苦的神情更深了。
男子聞聽,雙拳攥緊在了一起,爆發出一陣骨響。
“劫運,這就是劫運,若非擔心你們會出什麼意外,我也不會親自動身,看來我還是來晚了。”
男子仰首遠眺著黑沉的夜幕,閃爍著的目光中帶出了些許悲傷緬懷之色。
“虎爺,虎爺”
“黑虎哥”
幾聲關懷的呼喚聲中,曹滿,虎千斤和冷曼相互攙扶著蹣跚而來。
三人看著段虎身前的這位男子,無不露出了驚喜和意外之色,雖然不知道來人的身份,但是能在危難關頭救下了段虎,此恩此徳,每個人都記在了心中。
段虎無力的擺擺手,“我沒事,不用擔心。”
“虎爺,這位恩人是誰?”湊近後曹滿率先開口好奇的問道。
“他是我的師兄,貓哥。”段虎回道。
貓哥?
曹滿眼珠一動,想起了段虎曾經誇讚過的那位本事高超的人物。
“恩人,想不到你就是虎爺最尊敬的貓哥”曹滿激動的著話,想要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秤砣,貓哥是你叫的嗎?叫貓爺!再叫錯,爺請你吃滿漢全席。”
曹滿笑臉一滯,到嘴的讚美之詞統統化為一片烏雲,黑壓壓的帶著閃電。
靠!
這人的脾氣也太衝了吧?
不就叫了聲貓哥,至於翻臉亂吠,瞪眼歪嘴的嗎?
秤砣?
你大爺的秤砣,比矮冬瓜還刺激人!
爺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曹名滿,外號耗子哥,是你曹大爺!
還有,滿漢全席是幾個意思?
別以為曹爺人土啥都不懂,一套滿漢全席一百零八菜,精美絕倫,美味無比。
請曹爺吃滿漢全席?
吃你姥姥,曹爺信了你的邪!
一百零八老拳還差不多!
從九錫虎賁出來的人沒一個好貨,什麼滿漢全席,什麼九香十味爆炒火栗,著好聽,其實都是為了
揍人!
信不?
要不是曹爺看著你是虎爺師兄的份上,要不是看你能耐大點,要不是看在你趕走了血屠的情麵上,要不是曹爺身體不利索
曹爺請你吃黃沙漫飛,烏雲蓋蒼莽,王八水中遊,泥鰍草中爬
一一頓,絕不帶重複,重複我是你孫子!
曹滿在心裏罵了個歡實,主要是太氣人了,氣得他心肝肺都有些不帶勁,抽著發疼。
“秤砣,眼挺亮堂的,是不是在心裏罵貓爺呢?”男子眼神一閃,曹滿立馬打個哆嗦。
“哪,哪能呢?貓爺可是我們的恩人,感激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以怨報德呢?”
曹滿嘴裏著恭敬的話,心裏
你妹!曹爺不罵你才怪!
“虎子,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吧?”男子轉頭問向了段虎。
虎子?
噗
曹滿忍俊不住,一口噴了出來,又怕激怒這位貓爺,當即又咳嗽了幾聲,裝作一副痛苦的模樣。
虎千斤和冷曼也有些發傻。
段虎是誰?
那可是出了名的黑煞神,敢叫他虎子,哪!這位貓爺是有多麼的牛掰?
“喂!虎子,老屁倌,你倒是出聲氣,死了還是魂丟了?”男子不耐煩的催促一聲。
老屁倌?
噗
不僅曹滿再噴,連冷曼都噴了。
尼瑪瑪,還有更絕的嗎?
敢情這位貓爺就是個比蕭祖公還祖公的祖公爺。
能不能這麼祖公?
正常點好麼?
虎千斤沒噴,不但沒噴,臉色還有些不好看。
段虎可是她的男人,雖然還沒拜堂成親,但事實就是事實,自家男人被叫做老屁倌,她這個做婆娘的會幹?
“貓爺,我是黑虎哥的愛人,叫虎千斤,這是曹滿,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又叫耗子,這位是冷曼,我的好姐姐,也是耗子哥喜歡的對象,還有”
快速做完介紹後,虎千斤有些生氣的道:“不準再叫黑虎哥那啥倌倌了,否則我扇你大巴掌!”
話聲落下,全場頓時寂靜無聲,倒是周圍的大火燒得挺旺,呼呼帶著火聲,摻雜著劈啪作響的木柴聲。
這一刻,不隻是曹滿和冷曼,就連段虎都幹咽著口水,雙眼發直的看著虎千斤。
親愛的阿妹,敬愛的阿妹,咱話能不這麼橫,好麼?
有道是不看僧麵看佛麵,畢竟人家貓哥有恩於咱,即便話有些不地道,低俗惡趣了些,但你總不至於張口就扇人吧?
萬一
對方被你氣跑了,曉得血屠逃遠了沒有,要是再折返回來,咋辦?
又或是這位貓爺心黑手狠,老弱婦孺照打不誤,你看看,就我們這些個殘兵敗將,誰能保護得了你?
半晌,氣氛都是這麼的凝固和壓抑,忽然
“嗬嗬,想不到是弟媳,剛才怪我沒注意,冒犯了弟媳,對不起。”男子歉意的開口道。
噗,噗
曹滿和冷曼又噴了。
尼瑪瑪,啥情況?
畫麵要不要變得這麼神速?
虎千斤一聽,當即感到一陣的尷尬起來,連忙打消了臉上的怒氣,“沒,沒關係,我剛才也有些不對,不應該對你發火。”
段虎長出一口濁氣,看來這場無妄之災總算過去了,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蒼老了不少。
然而當男子再次開口的時候,虎千斤稍為平靜下來的麵容突兀又變得憤怒了起來。
“忘了和弟媳一聲了,老龍寨的這把大火,是我燒的。”
噗
咳咳
虎千斤
一對粉拳捏得嘎嘎爆響,眸子裏的寒光堪比刀光,能一眼把人哢嚓了。
段虎再也沉不住氣了,要是不趕緊開口打個圓場,恐怕接下來這場全武行能把老龍寨的大火都給滅了。
“貓哥,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這事”
男子擺擺手,“虎子,貓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一不二,吐吐沫是個釘,我老龍寨的大火是我放的,就絕對錯不了。”
呸!
段虎心裏怒呸一口,虎爺信了你的鬼!
就你這翻臉不認人,瞪眼就幹架的主,打認識你那會兒,就領教過你滿嘴跑山炮的本事。
你還一不二?
給鬼聽,鬼都不信!
虎千斤柳眉倒豎,渾身栗抖的喝聲問道:“你老龍寨是你放火燒的?”
“不錯,為了能做到盡善盡美,我還特地加了點料,否則這麼大的地方想一把火燒了,不容易。”男子不以為意的回道。
聞聽,虎千斤正欲怒暴,男子自顧自的又道:“其實這件事我是征求過寨老和寨民們的意見,否則我閑著蛋疼,放哪門子的火呢?”
大夥聽後一陣淩亂
啥情況?究竟是啥情況!
“貓爺”虎千斤疑惑萬分的開口道。
“嗬嗬,你是弟媳,叫我貓哥就成。”男子笑道。
曹滿心裏一陣我去你個大草!
“貓哥,你你放火燒老龍寨,是寨老和大夥都同意的?”虎千斤不確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