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晚,人們紛紛忙碌於休閑娛樂健身鍛煉,熙熙攘攘的鬧市裏,繁華、熱鬧,而此時,薛家瓴卻一個人在郊外的悠然亭獨自黯然神傷,白天孟纖羽的話刺激了他,忙碌的工作結束後,他不知該去哪裏,開著車四處瞎轉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這裏。
薛家瓴看著蕭條的悠然亭,記憶猶如打開閘門的洪水一樣洶湧而出,那時的青澀的他們,簡單而快樂著,那時每到周末,他們都會擠公車到這個偏遠安靜的地方來,薛家瓴坐在亭中,溫婉高雅的孟纖羽就在在湖邊盡頭的水榭旁優雅自得的拉著大提琴,琴聲細膩、婉轉,低低吟唱,訴說著主人的心事,薛家瓴靜靜地聽著、看著像是欣賞一幅美麗的圖畫,隻要看到這個溫婉的女子,心中便幸福滿滿,孟纖羽專注的拉著,嘴角彎出幸福的弧度,那時的悠然亭承載的是滿滿的幸福
可是幸福啊,總是那麼短暫,青澀的他們抵不過世俗的誘惑,溫情過後留下的不過是不堪回首的痛楚。
薛家瓴心中煩悶無比,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這個讓他幸福也讓他痛楚的地方,靜靜地坐著,靜靜的回憶,靜靜地傷心,似乎隻有在這裏才能讓心真正的沉靜下來,薛家瓴坐在亭中默默坐著,靜靜不動,仿佛雕像一般。
正在此時,悠揚的大提琴聲傳來,薛家瓴豎耳仔細聽來竟然是西柳貝斯的《浪漫曲》,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演奏,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薛家瓴迅速的站起身來,快步向亭邊的水榭走去,遠遠看到水榭邊的太湖石上,一個白衣女子正專注的拉著她的大提琴,琴聲如訴如泣,訴說著自己逝去的愛情與美好。
薛家瓴往前走去,沒有停步,走至跟前看到白衣女子正式孟纖羽,時間放佛在此刻回到了過去,那時也是這般低吟的琴聲,也是這個溫婉的女子,那時的心裏慢慢的幸福,此時的心裏波濤洶湧。薛家瓴站在孟纖羽的不遠處,定定的看著孟纖羽,心裏變得空蕩蕩的。
低頭拉琴的女孩仿佛感覺的有人走來,抬頭看見來人時,手中的弓弦頓時靜止,樂聲戛然而止,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容,孟纖羽心內似乎有什麼在翻湧著,無聲中兩行熱淚從眼中滑落。
薛家瓴看著曾經深愛過的女孩,那麼的熟悉,又似乎那麼的陌生,此時的他怔怔的開口道:“為什麼在這裏?”
孟纖羽扶著自己的大提琴,身體沒動,也不去擦幹臉上的熱淚,任由它肆意的流淌,見到薛家瓴問,孟纖羽看向遠方靜靜地說道:“你又為什麼在這裏?”
“是啊,為什麼我們都在這裏?”
“是啊,為什麼?”
薛家瓴按耐不住直直問道:“走了幹嘛還要回來?”
孟憲欲收回望向遠處的眼睛,看著薛家瓴,淒美的一笑:“走,非我所願,回才是我心中真正所想。”
“既然不曾想過走,為什麼還要走?”
“薛家瓴,三年了,你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嗎?”
“對,我現在問你,你會說嗎?”
“三年前,我沒說,現在,你希望我說嗎?”孟纖羽慎重的問著。
“孟纖羽,公平一點,我總應該知道我到底輸在了哪裏不是嗎?”
“公平”孟纖羽慢慢的站起來諷刺的笑著說道:“薛大少爺,公平二字從來就不屬於我們這些人,公平對我們就像是奢侈品。薛家瓴,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真正的輸家從來隻是我一個人,你們都沒有輸,你們依然是高高在上,我功成名就依然是你們眼中不入流的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