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把我叫到辦公室,二話沒說,上來就是一個耳光。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打我,這段時間我一直很聽話,他讓我做的事情,我從來沒有不照做過。
我委屈的淚水頓時流了下來。
他很生氣,打了一巴掌還是氣呼呼的,他背著手在辦公室裏轉了幾個圈,忽然回頭來,指著我的鼻子說:“以後嘴巴給我嚴實點兒,否則老子要你好看。”
我更加不知道為什麼會換來這樣的指責,眼淚啪嗒啪嗒滴下來,我低著頭,看到它們在新鋪的木質地板上摔成好幾瓣。
我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刀疤阿姨看了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她的眼神裏都是失望,從剛開始我來的時候那種一絲一毫的憐憫,到現在徹徹底底的失望,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會讓她變成這樣。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對麵一個小女孩突然捂著嘴巴跑了,我看到她自己一人跑到角落裏,對著垃圾桶不停的幹嘔。然後便有一個人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回頭一看,正是那個一直將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同寢室女孩,那個女孩沒有名字,大家都叫她大丫。
大丫最近對我的態度稍微了好了些,我想也許是她從李燕那裏拿了不少東西吧。李燕技校沒讀完就跑了,跑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是死是活。直到前幾天,孤兒院的傳達室裏寄來一個包裹,是給大丫的。
大丫打開以後就哭了,那裏麵有很多吃的,穿的,還有一個小小的紙條。
從那以後,我才知道李燕沒死,她一個人跑到很遠的地方打工了。
大丫見我不說話,低下頭湊到我的耳邊,炫耀道:”我就要脫離苦海了,用不了幾天,我就會去找李燕。你在這裏自求多福吧,看到剛才那個丫頭了吧,她才不到十四歲就懷孕了。“說著,她忽然陰陽怪氣的冷笑起來,”真不明白,你怎麼就不懷孕呢,不會是……“
她忽然盯著我的肚子看,我被盯得很不好意思。
“我猜你的那個東西早被男人玩壞了,以後想懷都懷不了。“她咯咯的低笑著,笑聲讓我的頭皮一陣發麻。
終於挨到了開學的日子,一大早我就收拾好東西跑到車站去等車。
忽然,我看到很多人朝著一個水溝跑去,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再後來我聽到了警車聲還有救護車的聲音,很多人匆匆忙忙手忙腳亂的吵嚷著,有幾個醫生模樣的人抬了一副擔架,上麵好像有個人。距離太遠,我看不清楚,我想上前去看的時候,車已經來了,我隻能先上車。
在人群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是魏院長。
隻是,他怎麼會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