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們什麼都沒做,隻是擁抱在一起,互相聊著各自的時光。
我們的人生本來沒有交集,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們相遇了。雖然他比我大很多,但是那段交談下來,我忽然覺得沒有了距離。
我跟他說我從小怎麼受盡魏院長的欺淩和猥褻,他怎麼把我賣給一個又一個的人,我還給他看了我幾乎布滿全身上下的疤痕。他粗糙的手指摸著我的肌膚,我覺得一陣戰栗,然而,很快就舒服了起來。
他的手其實很溫暖。
我還告訴他我在監獄裏的遭遇,我說,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有黑暗,黑暗的讓人難以想象,他說,哭吧,夏喬,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讓你哭了。
我那個時候,真的就趴在他的懷裏哭了起來。他的懷抱很寬廣,很溫暖,讓人感覺很舒服,很安全。我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相信,我的人生走到這裏,真的就遇到了一個拐點嗎?
不過,我還是盡量讓我的心情平靜下來。
我聽過很多古代名雞的故事,像董小宛杜十娘之類,他們所傾心的良人終究經不過考驗。也許有一天,黑豹也會對我徹底失去興趣,到時候,我也會淪落的跟她們一樣。所有,現在我對他的期望不能太高,因為不想讓自己摔的太慘。我隻需要在他在乎我的時候,好好享受就是了。
至於其他的,我真的沒有興趣想那麼多。
我問他他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麼,如果真的是一個包工頭,像他這樣好幾天不去幹活,工程隊早就黃了。他笑了笑,告訴我,他是一個很大的包工頭,大的我都想象不到。我說,有皇帝大嗎?皇帝可是想讓誰來幹活誰就來幹活。
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說,我沒有皇帝大,但是我比皇帝專情,皇帝可以養一群後宮,我的後宮隻不過你一人。
我不相信,問,你這麼大年紀了還沒結婚誰信?又不是戀屍癖抱著死女友不放。
他說,我結過婚的,我唯一愛過的人是瑤瑤,也就是那個女毒梟,但是我也有一個愛我的人,她嫁給了我,卻在第三年的時候就死了。她留給了我一個女兒,那個女兒現在已經七歲了,在美國讀書。”
我說,你果然是富豪,七歲的女兒都可以送到美國讀書。
他笑了笑,說我隻是想給她一個更好的環境而已。另外有一天你想嫁過來了,也不用擔心後媽難做,她是個乖孩子,一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我有些傷心,忽然想起了我在監獄裏的那個孩子,我恨孩子的父親,但是我從來沒有恨過那個孩子,他隻是像我一樣,在一個錯誤的時候投錯了胎的小生命。
“對不起,黑豹,我沒辦法生孩子。“
“我不要你生孩子,你隻要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他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裏,緊的我幾乎要窒息。
那一晚,我好像聽完了世界上所有的情話,這些情話,這些許諾,甚至比愛過我的所有人加起來都多。我想,我這一生的幸福也許都在這一晚上透支了,我的明天很快就變得一無所有。
第二天的時候,我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明明醒了,卻還是閉著眼睛假裝睡覺。
黑豹並不知道我是真睡還是假睡,他動了幾下,都是非常的小心。我偷偷的笑,笑得嘴角都彎了起來,他就把指尖放在我的嘴角,輕輕的劃過我的唇,我被他弄得很癢,但是為了防止這個美夢破碎,我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