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
我不明白豪哥的心思,但是我知道,這兩個人的對峙至少可以暫時延緩我的酷刑。
我抹了一把眼睛上糊著的鮮血,抬起頭,楚楚可憐的叫了一聲。那個家夥依然帶著一副墨鏡,很裝逼的樣子。他看了我一眼,便抬起腳,躲開我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沙發邊上,然後一用力就坐了下去。
他掏出一支煙,陳翔慌忙給他點上。那隻哈馬臉上雖然笑著,我卻沒有辦法從他的眼睛裏感覺到笑意。那個豪哥一直半低著頭,又戴了一副墨鏡,估計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殷勤的手下眼睛裏的虛偽。
陳翔回了一下頭,看見我看他,嘴裏發出了一聲冷哼,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當時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從哪裏來,但是兩個人的貌合神離,還是讓我覺得會有大事發生。
接下來一定是個多事之秋,我最關心的問題應該不是他們的動向,而是怎麼在夾縫中生存下去。
豪哥吐了幾口煙圈,又看了我一眼,才緩緩道:“這貨色不錯,給紅樓掙了不少錢,打壞了多可惜!”他撮起嘴,炫耀似的,讓煙從他那一口略微有些黑黃的牙齒裏飄出來,然後就翹起二郎腿,微微仰起頭,等著陳翔的辯解。
“豪哥,這個女人不識抬舉,我到這一片,明明是豪哥指定的,她卻好,上來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動不動就拿黑豹壓人,不把我放在眼裏也就罷了,還不把豪哥您放在眼裏。您說,我能不教訓一下她,讓她長點記性嗎?”
哈馬哼的一聲冷笑,一雙老鼠眼裏的光冷得像刀鋒一樣。
我知道,他是在威脅我不讓我說什麼,其實,我也沒必要辯解,越辯解越黑。
我躺在地上,一言不發,默默等待著他們的處理結果。
“那是。”豪哥把煙從嘴裏抽出來,雙臂放在沙發背上,看起來很是慵懶,然而,我隻看了他一眼,便覺得有些害怕,說實話,這個麵無表情語氣淡定的人反而比那個一臉橫肉凶神惡煞的陳翔更加讓人恐懼。
他的身上隱隱透露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我不知道我接下來會怎麼樣,反正也好不到哪裏去了。
“今天到此為止,帶回去,好好上上藥,最好別看出什麼傷來。”豪哥說完,欠了欠身子,好像要起來,那個陳翔急忙很殷勤的上前攙扶了一把。
豪哥出去了,門咣當一聲關上了。
我瞬間又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獵物,隻不過現在沒有了爭食的狩獵者而已。
陳翔在我的麵前蹲了下來,因為太胖,這個動作明顯壓到了肚子,他隻蹲了一會兒,就開始喘粗氣。我不明白他的狠厲和他的獄龍稱號是怎麼來的,這樣的人我很難想象他打架時的樣子。
事實證明我錯了,而且錯的離譜,陳翔的身手不但好,而且好到了讓人無法相信的地步,而且,更讓這個人襯得上獄龍這個稱號的,是他的手段,這個人比身手更狠毒的是他的心機。
這一切,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我都有機會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