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隻是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想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那顆破碎的心。
女人就是容易愛心泛濫的動物,明明一刻前還在擔心那個男人會殺了自己,這會兒,卻像抱著自己的孩子一樣試圖安慰他。
他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接著說道:"我們對彼此的印象本來就不深,時間過去了那麼久,我們更沒有辦法認出對方。直到多年後,我因為殺人犯事進了監獄她才把真實身份透露給我。”
他停了停,歎息幾聲,“和我一樣,她也是一個臥底,隻不過比我潛伏的時間更長一些,高中還沒畢業就跟他們混在一起了,她在團夥中的地位甚至比那個我深愛的女毒梟還高。”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後苦笑,我問她,我那個時候任務出奇的順利,是不是因為她暗中助我,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淡淡的看著我,眼神空曠而深遠。那個時候,她是坐著進來的,在一輛破舊的輪椅上。我忽然想起我槍殺那個女毒販的時候,後麵有人朝我開冷槍,可是我卻沒有被打到。”
“我問她,她怎麼受傷了,是不是槍傷?她也沒有直接告訴我,隻是說,那個偷聽我和那個女毒梟談話並且向我開槍的人已經死了,是被她殺死的。”
黑豹似乎說不下去了,他停了好一陣子,才繼續道:“那個時候我真傻,一直都是她在幫我,我我卻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背後有人為我付出那麼多。我還以為真的是我的魅力太大,連那個女毒梟霜霜都肯為我折腰。我一直以為那些事情都是她為我做的,因為她說她並喜歡作為毒販的生活,她想有一個不一樣的開始。“
霜霜就是他愛的那個,可惜他愛錯了人。
我黯然,不知道朱小雅是不是也是個愛情賭徒,一見便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我不由再次仔細端詳了黑豹半天,他的臉部線條很利落,硬朗,卻和美男魅惑眾生之類相去甚遠,我絕對不相信他有讓人一見鍾情的魅力,除非在他們相遇的過程中正好發生了什麼,讓朱小雅以為他就是那個從天而降的英雄。這樣的傳奇,發生在這個特種兵出身的人身上才不算合情合理。
“後來,我出獄了,我的身份也沒有暴露,我又回到了那個地方。我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傷到了脊椎,下半身癱瘓了。因為顧及到其他臥底的安危,也為了保護她,我們這邊的人對她並沒有特殊照顧,她被販毒團夥拋棄,隱居在緬甸一個深山裏,我輾轉很久才找到了她。那個時候,我看著她特別心疼。夏喬,你不知道,當時的她是什麼樣子。”
一個身有殘疾的女人,孤苦伶仃的被拋棄在深山裏,那種苦,應該和我在孤兒院受的差不多吧?我開始慢慢想像她一個人坐在破舊的輪椅上,背對夕陽,低頭沉思的樣子。
黑豹很快給我描述了一副更為淒美的畫麵。
“她穿著一身有些舊的本地人的衣裳,被一個人從破爛的木屋裏推了出來。她的臉異常憔悴,絲毫沒有往日金三角美人的風采,因為脊柱神經受傷,她下滲的肌肉也開始猥瑣,孱弱的好像一陣風就可以吹倒。她,甚至比我在監獄裏見到時更加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