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的重不重?”
他當時穿了一件迷彩的背心,外麵套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腰裏弄的鼓鼓囊囊的,我開始隻覺得奇怪,後來才知道,他用繃帶把自己的那個部分包裹的像個木乃伊。
“要不要去醫院?”
他看了我一眼,清亮的眸子裏有一道亮光閃過,好像嘲笑一般。
“不用,一點兒小傷而已。”
摩托艇很快衝開水麵,在水麵上疾馳起來,我的麵前很開闊,心裏卻很迷茫。
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帶到哪裏。
他的臉色很難看,顯然他腰上的傷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後來,他幹脆對我的問題一概不答,我也就不再問了。
很快,我便看到了一片綠色,我知道,那是離海不遠的一座小島。
他拉著我上了岸,然後便一下子就倒了下來,好像突然被抽空了一樣。
“從這裏往前走,有一棟別墅,是老大的,我走不動了,你自己去吧。”他咬著牙,鐵骨錚錚的漢子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痛楚的神色。
我看到血已經滲透重重包裹流了出來,鮮紅的一片,看起來怵目驚心。
“沒事兒,剛才開船的時候不小心傷口崩裂了。”他看著我不肯走,緩緩地說了一句。
“我們一起去!“我還是放心不下他。
“你以為你可以搬得動我嗎?還是快去找人幫忙吧!”他笑了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笑,“快去吧,那裏有醫生,再晚我真的要掛了。”
我很害怕,立刻跑了出去。
那棟別墅並不難找,我沿著一條路跑,跑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一扇大門前。看到別墅裏有燈光,我顧不上其他,掄起拳頭就使勁的砸門,一邊大喊一邊還使勁踢著。
過了大約有五分鍾左右,終於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出來,看了看我,一把就把我拉了進去。
我憤怒了,生氣的甩開了他。”你他媽拉我有什麼用?外麵還有一個快死了,你快點兒把他弄回來。“
阿東雖然想過讓我走投無路的時候自尋短見,但是我並不恨他,我知道在關鍵的時候,他還是把我從那個地方弄了出來。如果他不是忍著傷痛找到我,我很可能就困死在那裏了。如果他不來,他的傷就會得到及時治療,也就不會是現在的情況了。
那個人聽了一怔,看了看我身後,確定沒有人跟上來,這才跑進屋,叫了幾個人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我一個人被晾在院子裏,這才仔細看了看這棟小別墅。
這裏好像有些年頭了,海風的侵蝕下許多牆皮都有些剝落,牆角潮濕的地方長滿了青苔,連腳下的石板路踩上去都滑滑的,我隻走了幾步,就差點兒摔倒在上麵。小別墅是青瓦白牆的中式風格,放在這個地方,遠遠望去應該像一座廟宇,倒也不是很顯眼。
我猜這裏應該是黑豹一個落腳的地方,像他這種大老板,肯定狡兔三窟,有很多巢穴。
阿東沒有帶我回D市,看來那裏一定是有事情要發生了,或者已經發生了。
很快,剛才出去的那幾個人就回來了,他們用簡陋的擔架抬著阿東。阿東躺在上麵,臉色蒼白,好像已經完全昏迷了。他的腹部附近都是血跡,我隻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我不知道他究竟受了什麼傷,也不知道他究竟傷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