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這種事情我根本沒有經驗,甚至連臨時抱佛腳的想法都沒有過。
我之所以想到這一招,純粹是被逼的。我本來以為可以很輕鬆的弄到護士服,可是我在醫院裏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可以穿的護士服。那種東西並不像病號服那樣擺在護士台上,唾手可得。
我如果這樣走進去,肯定還沒有到陳翔的身邊就被攔下了,所以我必須喬裝打扮一下。
如果我再有耐心一些,如果我再認真籌備一下,這些道具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別說護士服了,我甚至還可以在網上買到一副人皮麵具。但是我已經等不及了,阿琪的死重新點燃了我隱忍許久的怒火,而且我知道,如果我不動手,陳翔早晚有一天會把槍口對準黑豹。
他已經給了黑豹足夠多的警告,可是黑豹還是一往直前,甚至還打斷了他的一條腿,以陳翔的性格,絕對容不得別人騎在自己頭上。他的這條腿說不定就要黑豹的命來換。
“陳翔,老娘要新仇舊恨跟你一起算!”
在我過去的十幾年中,做的幾乎都是違法亂紀的事情,可是,那都是被別人逼的,這會兒,我突然要主動做一次,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想著我的匕首即將抵住一個無辜的人的脖子,我的心便開始顫抖。那些曾經自己頗為珍惜,也為別人所看重的善良,在這一刻成了前進的絆腳石,我恨不得像電視劇中的吸血鬼一樣,找到一個按鈕,徹底關閉人性。
我拿著匕首,默默的躲在那個廁間的門後,腦海裏瞬間湧現了無數電影中偷梁換柱的橋段,想了半天,心底不由狠狠罵了一句。
他罵的,全是騙人的,電影中的人處變不驚,做壞事也做的瀟灑帥氣,可是老娘明明腿肚子都在哆嗦啊。
不行,我不能還開始就膽怯了。
於是,我深吸了幾口氣,眼前再次將小曼和阿琪慘死的場麵過了一遍。既然我沒有真正見過她們死,那麼我就盡量的往殘忍的方麵想,我覺得這樣也許可以激發我的血性,讓我不至於為搶一身衣服躊躇半天。
那個廁間終於傳來了衝馬桶的聲音,我知道那個護士已經站起來了,很快,她就要從這扇門裏出來。
我咬了咬牙,按照阿東說的,用力握住了匕首,選擇了一個最穩健的姿勢。
我盡量的屏住了呼吸,以便讓那個護士在出來的時候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我戴著口罩和帽子,如果不說話應該沒有人能認出我是誰,即使我說話了,估計也沒有幾個人能認出我是誰,因為當初阿東為了讓我自保,教了我一個絕技——改變聲音。想著自己的這些優勢,我的膽子慢慢的變大了。
就在這時,那個廁間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窈窕的白色身影從裏麵不緊不慢的走出來。
“別說話!”我故意壓低了聲音,手中的匕首閃電般一鬆,瞬間已經抵在了那個小護士的脖子上。
她瞬間呆住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不想傷害你,我隻想要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