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燈下黑。
我當時離開D市的時候,想過兩個可行方案。
一個就是我到別的地方兜一圈再回到老地方,警察現在努力掃黃,絕對想不到我這個哄等去老大竟然躲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到G市,和南天做一丘之貉。
南天說過我們是一類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確實是一類人。
我們都是被這個社會拋棄的人,是別人眼裏的腐肉,所以,在那裏,在警方的勢力不能觸及或者不敢觸及的地方,我或許還有一點兒立足之地。
在車子接近海邊的時候,我突然拐了個彎兒。
我決定了,我要去G市。
那裏是我的仇人的天下,看著他,我也許能更快地成長起來。
我給了自己一個比留在D市更好的理由,以讓我本來還友誼不定的心堅定起來。
淩晨的時候,我終於到了G市,前方的路越來越繁華的時候,我長出了一口氣。
那個城市比我先前所在的D市要大的多,也繁華的多,即使在淩晨人最少的時候,也能看到人影幢幢。
這一天我累壞了,隨便找了個小旅店啃了個麵包就倒頭睡下了。大概七點鍾的時候,我正睡得酣,突然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我拿過手機一看,是月清輝打來的。
我聽付青雲的話,沒有接,月清輝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最後終於放棄了。
我有些不放心,我猜她這個時候還能給我打來電話,多半是沒有被抓起來,所以,我起來走到街上,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找了個公用電話,給月清輝打了回去。
她一聽到我的聲音,立刻哭了起來。
我大聲嗬斥了她一聲,她這才停止了哭泣,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起來。
她說酒吧被封的那一晚,她正好出門買東西離開了酒吧。就在回來的半路上,她突然遇到了小丁,小丁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要去喝酒,月清輝說正好可以回酒吧喝,可是小丁死活不讓她回去。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就問他到底什麼事,小丁也不告訴她,隻是讓她一直陪著自己喝酒海侃。
月清輝的酒量不是很好,喝了沒多少就醉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她想起黃素馨的囑咐想回酒吧,小丁卻告訴她,酒吧已經被警察查封了,她的那些姐妹有的慌忙之中從樓上跳下,摔傷了幾個,剩下的都被警察抓住了,甚至那些平時在外麵的站街女,出台的都被警察抓住了,隻有她因為被小丁藏在了他的公寓裏才幸免於難。
我聽完心裏忽然一陣發緊。
直覺告訴我,小丁事先知道這件事。
“小湯呢?他知道嗎?他為什麼沒有通知黃素馨?“
我追問道。
“小湯和黃素馨一起被抓了,原因好像是襲警和妨礙公務,聽說到警察局裏一審,又爆出了他多年前的打架鬥毆誤傷人命的事兒,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什麼?
南天的人竟然不都知道這件事,莫非這件事情不是他所為?
其實出事後,想到南天那句警告,我就本能的想到了這件事情很可能是南天在背後搗鬼,可是,他為什麼把自己的人都賠了進去?難道是為了看到我更徹底的絕望所以才不惜棄了那一粒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