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我都在昏昏沉沉中度過,清醒的時間屈指可數。
我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南天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東西,這幾天,我渾身沒有力氣,隻能躺在床上,被他翻來覆去的像個人偶一樣折疼,自己想拿杯水上個廁所都困難。
期間,他還用手機拍了一些照片,都是把我擺成抱著他的曖昧姿勢,這些照片的用途我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派人拿到米卡那裏去了。
我知道,我的這一輩子算是完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米卡肯定是不會聽我解釋的。
他興致好的時候,會扶著我坐起來,讓我靠著床頭,在我的背後塞一個枕頭,然後遞給我一杯咖啡。
我的手上沒有多少力氣,不過拿半杯咖啡還是能拿住的,我有時候忍不住想拿咖啡潑他,試了試,最終都倒進自己的衣袖裏。他看見了也不說什麼,找手下來換了新的床單被褥了事。
他跟我說了很多他過去的事情,慢慢的,我對他的人生長卷有了一個大體的認識。
他生來就不是一個好孩子,更不是一個好學生,逃學,打架,早戀,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幾乎所有讓父母頭痛的事情他都幹過了,可是他的哥哥黑豹,卻是另外一個極端。
黑豹從小懂事,對父母孝敬,對弟弟謙讓,甚至在學校裏也一直是老師們誇獎的好學生。
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哥哥的光環中的他,覺得無比的自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拒絕哥哥的嗬護,甚至在哥哥幫他打那些欺負他的同學時,他會和那些人一起上前打哥哥。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我不想聽這些,他卻像決堤的河水一樣,滔滔不絕的講個不停,我聽的耳朵都快起了繭子,他還在不停地講。
他講故事的時候繪聲繪色,我沒想到,他作為一個心狠手辣的黑蛇會老大竟然還有這演講天賦,如果他不是每次都提到那個讓我心窩子刺痛的名字,我幾乎都要沉迷其中了。
他的第一個女友,也就是那個叫盈盈的,被迫和他分開後,他就一個人來到了南方的G市打拚。他沒有什麼技術也不想下苦力,就跟著一幫小混混天天跑到人家門上收保護費,後來覺得沒有什麼前途,就策劃了一起交通事故幹掉當時的頂頭上司楠哥,坐了一把交椅。
那個時候,他本來以為,自己從此就要稱霸G市,再也不會有人騎到他的頭上了,沒想到,他才得意了一個月,他的手下就跑來告訴他,他們真正的老板來了。
當時他很驚訝,因為他隻知道楠哥是這片的老大,從來沒有聽說過比楠哥更厲害的人物。那個手下就告訴他,楠哥的產業隻是名義上歸他所有,幕後有真正的老板,那個老板今晚就會去他們旗下的夜總會,到時候,G市的所有人都要去拜見老板,聽老板布置接下來的任務。
南天自然不相信還有比他更厲害的任務。
那一晚,他化裝成了一個普通打手,讓他的手下一個小頭目冒充自己去夜總會見老板,他們在一個包廂裏,看到了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穿著白襯衫,黑褲子,麵容清清爽爽的,根本就不像是道上混的,南天當時以為他走錯房間了,用目光示意幾個小混混上去驅趕,沒想到那些小混混一個個氣焰囂張的上去,又一個個鬼哭狼嚎的滾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