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飛鳥聞聲驚起,很快便安靜了下去。
裴斐手裏拿著槍,閃身把我擋在身後。
“我來。”我悄聲說,”你受傷了。”
“這個時候別逞強,你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不如叫我聲老公吧。”他沒有回頭,側臉邪魅的一笑。
我沒心思理他,目光跟著他,落在遠處的樹林上。
暮色漸沉,樹林裏好像掠過了一道影子,又好像沒有。
“蛇不出來我去引蛇。”我掙脫了他的手,怕他不放心,又道:“你給我作掩護。”
有我做餌,不怕那個家夥不出來。
他沒有反對。
我以樹叢做掩護,慢慢的往前走,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
風從樹梢吹過,有些陰厲,我的腳踩在雜草樹葉上,不時發出一陣陣沙沙的聲音。
一腳踩下去,有些軟綿綿的,我一下彈跳起來,接著,順手一撈,一拋,一送。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隻是路過這裏的山民。“
哼,這麼快的動作,這麼暗的光線,還能看出是女的,等在這裏很久了吧!
這家夥有點兒不打自招。
我看了一眼那個被我用胳膊夾住脖子的家夥,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長得黝黑肥胖,看起來倒有幾分山民的樣子,他受傷了,小腿上一個洞,血不停地往外流淌,很快便在地上集聚了一小灘。
山民傷成這個樣子,還在草叢裏裝死,也太鎮定了些。
裴斐也慢慢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那個家夥,抬起槍,指著他的腦袋。
“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幹什麼?“他語氣冷冽,眼神驟然間變得如同死神一般。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發狠的樣子。
“我……我真的隻是路過……“
那個男人戰戰兢兢的道,說完,還偷偷看了他一眼。
“路過?“裴斐一挑眉,手裏的槍倏地往前一送,另外一隻手抬手拈下了那人胸前的一根草,”草都被你壓扁了,爬過來費了不少力氣吧,沒想到山民走路都是用爬的?“
我冷冷一笑,這家夥的胸前還確實沾了不少草汁,有些已經幹了,看來埋伏在這裏很久了。
我卡住他脖子的手臂不禁又緊了緊。
這個家夥,居然敢騙我!
“我……其實……“那個人訕訕的笑了笑,”看到孤男寡女在這裏親熱,還以為有什麼活春宮要上演,這才,偷偷的趴在那裏,沒想到被發現了。”
他看了一眼還在流血的腿,忽然麵如土色,“兩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們看我這條腿,再不去包紮一下就廢了,求二位饒了我吧。”
說完,這個家夥抱拳一禮,哭喪著臉哀求道。
我一個衝膝頂在他的腰眼上,那家夥哀嚎一聲,不受控製的往前趴去,裴斐一讓,那個家夥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啃泥。
裴斐一隻腳踩在他受傷的小腿上,那個家夥頓時發出一陣殺豬似的哀嚎。
“一個山民,見了槍這麼淡定,中了槍傷還知道裝死……”裴斐一邊說,一邊在用腳尖在他的小腿上碾壓著,那個家夥痛的冷汗直流,身體一個勁兒抽搐,最後連哭喊都忘了。
“說,你是誰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