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猛回頭,萬事已成空(1 / 3)

秋天再開學的時候,已經是高三了,課程繁重自不必說。但是韓熙晨和陳喬依然保持著每天晚自習前一個電話。他們相約報考同一所大學,互相鼓勵打氣,好像想要的未來就在眼前。

陳喬記得2008年的冬天是極其寒冷的,但是倔強的她執意不戴手套而凍傷了雙手,夏春忍不住責怪她,她卻說那是愛情的見證。他們有時候會在下了晚自習後通電話。韓熙晨是住在家裏的,所以每次打電話他都把頭蒙在被子裏怕父母發現。陳喬永遠記得,那時候他們總是把手機放在嘴邊說一句話又趕緊放在耳邊,生怕錯過對方說的一個字。可是傻傻的她不知道,也許當初的錯過,已經是一輩子了。這個隻不過是錯過的過程而已。

有一天有一個陌生的號碼給陳喬打電話,對方叫陳喬大嫂,她說她叫白雪,還說她是韓熙晨的妹妹。她告訴陳喬,韓熙晨最聽陳喬的話,讓陳喬多督促韓熙晨學習。陳喬覺得莫名其妙,但也不置可否。後來這個女孩子經常跟陳喬聯係。有時候韓熙晨因為貪玩不顧學習,她就打小報告。陳喬告訴夏春這個女孩對韓熙晨真好,夏春卻提醒陳喬,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有意。單純的陳喬當時也沒有在意這句話。

記憶中那學期發生了很多事情。曾經在校門口外有一個賣刻著字的吊墜的攤子,陳喬翻看時不覺間便挑好了韓熙晨這幾個字,後來覺得太顯眼,便買了一個“熙”字和一個“喬”字掛在手機上,隻用了一元錢。陳喬當時不會去想,如果幸福真的可以買到,那就不會是這個價錢,又如果幸福千金不易,那麼買來的便不是幸福。但這是她心中的小幸福,除了夏春無人知道。

那年的聖誕節忽然變成了一個比元旦放假都令人瘋狂的節日。或許是因為高三壓力大的緣故,大家才一時迷信起來。傳說非要找到24個不同姓的人,要到24角錢,那些人還要紛紛在一角錢上麵簽上自己的姓,然後用這些錢在平安夜那天買一個蘋果,晚上十二點吃的時候許一個心願,這個願望便可以實現。

一時之間超市擠滿了兌換零錢的人。陳喬自認為也是個俗人,因此不能免俗。記憶中大多數人許的願望是考到理想的大學,而陳喬許的願望是永遠跟韓熙晨在一起。可結果卻是,大多數人沒有考到自己理想的大學,陳喬自己也沒有得償所願。或許許願與做夢一樣,都是反的。也許許了不好的願望,反而好了呢?可惜當時的陳喬對平安夜許願是非常相信的。

韓熙晨在電話裏興奮地說給自己買了水晶的心,在他眼裏,陳喬就是易碎的水晶,需要自己嗬護。陳喬卻是拉著夏春去飾品店給韓熙晨買圍巾。那時候很流行送男生圍巾,寓意拴住他的人和心。記憶中陳喬和夏春在大雪紛飛的下午走了好幾家店,鞋子都被雪水浸濕了。夏春抱怨陳喬挑剔,陳喬隻是幸福地賠禮。

終於到了一家滿意的店,陳喬取了圍巾在夏春脖子上繞完又在自己的脖子上繞,總下不了決心。最後還是經驗老道的男售貨員又是試戴,又是解說,才買到了陳喬認為滿意的圍巾。如果當時陳喬知道那是一條永遠也送不出去的圍巾,不知道她會不會還是挑的那麼認真?

陳喬的成績在一次次模考中進步,她對高考充滿了希望。但是學校寒假組織的補課無一人能幸免。於是跟韓熙晨的約定也泡了湯。不過陳喬覺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倒是李月嚷嚷著讓陳喬去看她,說陳喬見色忘義,重色輕友。陳喬直承諾有時間了就去看她。可是她自己都知道沒有時間,所以承諾,不過是因為沒把握。